猴老二看了他一眼问:&ldo;狗三,撒了一泡尿,就把你舒服得容光焕发?&rdo;
熊老大说:&ldo;操!什么驴尿,他是看见了鸭娥激动的,狗尿也出来了!&rdo;
狗三重归旧座,继续打牌。
腊月二十三下午,太阳刚刚落山,狗三便对熊老大、猴老二、猫四说:&ldo;哎哟!哥们,我有点肚子痛,不能陪你们打牌了,我去卫生所拿点药吃,你们也回家去过小年吧!&rdo;
熊老大说:&ldo;操他妈的,真多的狗屁事事,扫弟兄们的兴!&rdo;
狗三捂着肚子,装出有病的样子,躬着背,弯着腰,匆匆忙忙地向家中走去。
家里他的老父亲正在喂牛。
狗三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走到穿衣镜前,从衣服兜里拿出那把纸夹子&ldo;咔嚓!咔嚓!&rdo;地、把粗硬的络腮胡子一根一根地往外拔!
他的母亲走了过来问:&ldo;儿啊,那样拔不痛?&rdo;
狗三没做理会&ldo;咔嚓、咔嚓&rdo;地继续拔。
他的老母亲知道,狗三此时不说话,就意味着不耐烦,所以再也不敢多问,便知趣地躲到了一边。
狗三拔完了胡须,就用了一个多小时,对娘喊:&ldo;娘,给我倒点热水,我要洗头洗脸!&rdo;
狗三的老母亲像是一位老佣人,急忙在洗脸盆里倒满了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感觉有点热,又急忙添加了一点凉水说:&ldo;儿子,洗吧!&rdo;
狗三弯腰洗脸,他的老母亲手里拿着毛巾,侍候在一旁。
狗三洗完脸、刷完牙,看了看手表,夜幕降临,院子里有了黑絮,急忙穿上西服,系上领带,揣了两瓶潘老板送给的五粮液,独自一人向清水湖北岸的鸭溪松家走去。
四间大瓦房里亮着灯光,鸭娥的父亲鸭溪松正在和他的妹妹、鸭娥的姑姑拉家常说话,饭桌上摆着酒菜。
鸭娥一边收拾,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一看窗外。
鸭娥的姑姑是一位四十四、五岁的中年妇女,长得黑黑胖胖和鸭娥的父亲判若两人,好像不是亲兄妹。一头浓密的黑发,被烫成了爆米花,卷了又卷,鬈了又鬈。只见她看着鸭娥问:&ldo;哥,鸭娥今年多大了?&rdo;
鸭溪松答:&ldo;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就二十一岁了吗?&rdo;
姑姑说:&ldo;二十一岁了,该找对象了!&rdo;
鸭溪松坐到炕沿上拿纸卷烟说:&ldo;谁说不是的,那有合适的人家啊,没有你嫂子了,我一个当爹的也不好张罗,你当姑姑的就多操操心吧!&rdo;
姑姑说:&ldo;俺侄女长得这么俊,那个青年会看不中?我给他介绍一个!&rdo;
鸭娥正在观望着窗外,听到姑姑的话,急忙回过脸来说:&ldo;姑姑,你又瞎操心!&rdo;
鸭溪松说:&ldo;没有你娘了,你姑姑不操心,让我这个当爹的满大街跑着去求人给你当媒人?&rdo;
鸭娥说:&ldo;爹!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就认命啦!&rdo;
姑姑问:&ldo;认什么命?&rdo;
鸭溪松说:&ldo;三年前的那个狗小子回来了!&rdo;
姑姑说:&ldo;他回来了还能怎么着?还能再想进监狱?&rdo;
鸭溪松说:&ldo;不是进监狱,是小娥想嫁给他!&rdo;
姑姑蹦的一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说:&ldo;不行!那样太丢人了!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非要嫁给他?&rdo;
鸭娥把碗洗好,把桌子用抹布擦着说:&ldo;姑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不嫁给他,嫁给别人那才叫丢人哩!&rdo;
姑姑说:&ldo;咱们黑山村虽小,除了牛、马、猪、羊四个大家族之外,熊、猴、狗、猫还算老实人家,不料想却出了熊老大、猴老二、狗三、猫四这么几个胡作非为的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