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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莫少华笑了笑，说：&ldo;你是排长你说了算。&rdo;

公狼流血过多而死，而&ldo;黄魔鬼&rdo;的腰早让母狼撞断了，它是死不瞑目，两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莫少华对白歌说，&ldo;咱们这回是&39;巧借狼风&39;了。&rdo;

白歌笑笑，问，&ldo;我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两只狼一前一后进攻豹子呢？&rdo;

莫少华挠挠头皮，说道，&ldo;按理说，狼都是群攻性动物，遇到敌人时有几只上几只，怎么今天母狼等了这么久才出手……&rdo;

&ldo;报告。&rdo;一个新兵打断了莫少华的话，&ldo;发现，发现……&rdo;

&ldo;发现什么了？&rdo;白歌问。

&ldo;发现一只狼，不，一只犬。&rdo;

&ldo;到底是什么？别着急，说清楚。&rdo;

&ldo;报告排长，在狼窝里发现一只犬。&rdo;新兵激动得满脸通红，手指着母狼蹿出的草丛说，&ldo;就在那里。&rdo;

白歌和莫少华赶到草丛中时正看见&ldo;风翼&rdo;和&ldo;咆哮&rdo;对峙着，那只小狼，不，小犬正被&ldo;风翼&rdo;拦在身后，怒视着叼狼腿的&ldo;咆哮&rdo;，张牙舞爪地不停狂叫，若不是&ldo;风翼&rdo;阻拦，恐怕早就扑上去和&ldo;咆哮&rdo;拼命了。

&ldo;咆哮&rdo;两只眼睛盯着&ldo;风翼&rdo;，甩掉口中的半截狼腿，生气地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意思很明显，一只小狼崽子，你干什么要护着它？&ldo;风翼&rdo;回头慈爱地舔舔小狗身上的毛，让它稍安勿燥，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应&ldo;咆哮&rdo;，你看清楚了，这明明是只中国昆明犬的后代，怎么能说是狼？&ldo;炽天使&rdo;和&ldo;利爪&rdo;站在一边，看看&ldo;风翼&rdo;，又瞅瞅&ldo;咆哮&rdo;，不知该听谁的才对。

莫少华右手高举，手心向前，喊了声&ldo;定！&rdo;警犬们立刻不动不叫了，吐着舌头仰头看他，仿佛在等待一个裁判。

白歌蹲下，轻轻拍着手，从&ldo;风翼&rdo;身边抱起小野狗，小野狗在他怀里扑腾着，小爪子将白歌的手抓出一道血痕。&ldo;小家伙还挺厉害！&rdo;他把小野狗放在草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牛肉，&ldo;先堵住你的嘴。&rdo;

小野狗大约有半米长，耷拉着尾巴站在两人面前。它全身披着细细的绒毛，后背呈青黑色，淡黄色的四肢比一般幼犬略为粗壮，小黑鼻子又尖又长，耳朵笔挺挺地竖着。肉落下来，它的两只前爪瞬间牢牢按住牛肉，低头闻了闻，立刻呲出小牙，咬起牛肉，仰头吞进嘴里，大嚼起来，两只琥珀色的眼睛却一闪一闪，警惕地盯着白歌。

&ldo;操，连吃肉都和狼一样。&rdo;莫少华仔细看了看，说，&ldo;才4、5个月大，的确像昆明黑背系的犬种，怎么会在狼窝里？&rdo;

白歌摇摇头，仔细端详着吃肉的小野狗，自言自语道，&ldo;小家伙怎么跑狼窝里来了？&rdo;他忽然发现小野狗的额头中间有一小撮长长的银毛，在黑暗中仿佛闪闪发光。&ldo;好像在哪见过。&rdo;白歌对这只犬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想了想，回头看莫少华，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ldo;看这缕银毛！&rdo;他指给莫少华看。

&ldo;恩，真是罕见。&rdo;莫少华说，&ldo;我还没见过额头上生银色毛发的犬。&rdo;

&ldo;这犬有点意思，怎么处理？&rdo;白歌故意问莫少华。

&ldo;你是排长你说了算。&rdo;莫少华还是那句话。

&ldo;那就带回去了。&rdo;白歌冲莫少华一乐，&ldo;不要说，这犬算我的。&rdo;

莫少华没想到白歌出了这么一招，一只小野狗还能带回正规的警犬班？警犬班的规矩是绝对不收留任何野狗，怕血统不正、怕传染疾病，怕影响其他警犬训练，虽说这只小野狗从体态特征上看像是中国昆明犬的后代，但毕竟是在狼窝里发现的，被狼养大的犬还能说是犬吗？可排长话已出口，自己又不好顶撞，但又不能不说，莫少华犹豫了一下，提醒道，&ldo;白排，这样不太好吧？这是野狗啊。&rdo;

&ldo;一条小狗而已，莫&39;狗头儿&39;还怕什么狗？出了事我担着。&rdo;白歌开了个玩笑，拍拍莫少华的肩膀，旁边的几个检查草丛的新兵低头偷偷地笑。白歌不知道，他一句&ldo;莫&39;狗头&39;儿&rdo;把莫少华的肺都快气炸了！这名字本是中队长段辉给起的，因为段辉当过莫少华的新兵连长，所以他觉得理所应当，可自段辉以下，谁也不敢叫他为&ldo;狗头儿&rdo;。莫少华觉得中队长叫他，那是&ldo;呢称&rdo;，是心腹人员的称呼，其他人谁也叫不得。白歌不知道，他听中队长叫过莫少华几次，没想到犯了他的忌讳。莫少华忍着气，心想，好你个小排叉子，这也是你叫的？等着吧，这口气一定找回来。

白歌和莫少华带着警犬走出草丛，受伤的母狼正在地上慢慢舔着断腿。它看到了白歌怀中的小狗，竟然一骨碌歪歪斜斜地爬了起来。四只警犬刚要冲上前，莫少华右手抬至迷彩服的第三纽扣，五指伸开，手心向左，喊了一声&ldo;坐！&rdo;，四只警犬憋着力气，立刻又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牛肉，奖励四只警犬。

警犬们一边嚼着牛肉，一边警惕地看着母狼。母狼晃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白歌身前，趴在草地上，嘴里发出&ldo;呜呜&rdo;的声音。白歌怀里的小野狗看见断腿的母狼和躺在血泊里的公狼，忽然变得狂暴起来，对着白歌又叫又咬，四肢乱蹬，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