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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四阿哥早抛开这一话题，又笑问她，&ldo;都看什么书？也讲讲。&rdo;殳懰心里一动，说&ldo;看了故事，给你讲讲好不好？&rdo;

&ldo;好啊&rdo;四阿哥欣然而应。殳懰一边瞄着他，一边讲，&ldo;有个和尚叫作临济。&rdo;&ldo;嗯。&rdo;四阿哥点点头，表示知道。&ldo;有一天，临济和尚去参拜达摩塔。守塔的和尚问他，&lso;你是先拜佛还是先拜祖？&rso;临济和尚说，&lso;佛和祖我都不拜。&rso;守塔的和尚很生气，说&lso;什么？佛和祖都不拜？那你还想拜谁？&rso;可是临济和尚听了却拂袖而去。&rdo;

殳懰说到这儿停下来，偷偷地看四阿哥的反映。四阿哥却没有说话。过了一晌，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起身说，&ldo;昨晚怕是你也没睡好，抽空再休息一会儿。我走了。&rdo;不急不徐走到门口，又回头柔声道，&ldo;你放心。&rdo;

殳懰痴痴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目送他又转身离去。心里暗自念着临济和尚说过的那句话，&ldo;我只拜自己。&rdo;看来四阿哥对她心里想的也已经心领神会。

以后的几个月，四阿哥平静了许多，没有在府里再发脾气。很快，过了春节，康熙五十七年来了。

康熙皇帝终于下旨，命十四阿哥固山贝子胤禵为大将军王，代皇帝亲征。既是&ldo;大将军王&rdo;便是超授王爵，又是代天子亲征，无论如何都要引起朝野震动。在出征之前，康熙皇帝意外地召见了四阿哥胤禛、多罗格格殳懰还有十四阿哥胤禵和嫡福晋汪夏涵。

一大早，雍亲王胤禛便带着殳懰一起进了宫。殳懰觉得这次进宫很有别样的感受。穿过端门和午门，这两座门是紫禁城中轴线南边的。红墙、黄色琉璃瓦、朱红的柱子，描金彩绘，看来金碧辉煌、端庄而宏伟。还有端门前面的广场、午门前面的广场、过了金水桥太和门前面的广场，都很空旷而宏大。真正囿于一隅的只是东西六宫罢了。而从前住在长春宫承禧殿时，她是很少真正地在三大殿以及以南的地方去感受什么的。

雍亲王和殳懰一直往北，过了三大殿进乾清门，向西过月华门再向北便是养心殿了。皇帝的召见就在养心殿的东暖阁。殳懰来过养心殿两次都是去西暖阁。那里是皇帝偶尔休息的地方。西暖阁最有名的是最西边最小的一间，便是三希堂。而东暖阁在经过了康、雍、乾、道、嘉、咸之后于同治时声名雀起，因为那是慈安太后和慈禧太后两宫&ldo;同治&rdo;、垂帘听政的地方。

刚进乾清门的时候便遇上了十四阿哥和福晋汪夏涵夫妇。殳懰特别留心了一下十四阿哥穿的补服。十四阿哥仍然穿着绣正蟒的贝勒服饰。十四阿哥福晋汪夏涵自然是按品上妆，穿着石青绣文的吉服。看来所谓&ldo;大将军王&rdo;并不是实授，确实只是一个便于统领六军的幌子而已。十四阿哥自然先上前来给四阿哥请安。

殳懰和汪夏涵倒是久不见面，可是汪夏涵只是神色淡淡地与她互相见了礼，并没有多的话。然后四人便一同进了东暖阁。

康熙皇帝看到十四阿哥，笑道，&ldo;嗬，大将军王来了。&rdo;很有点逗弄稚子的意味。太监端上来奶茶，康熙吩咐不要拘礼。其实，养心殿的屋宇即不高，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阔大，如此一来便显得像是一家人在一起闲坐，很其乐融融的气氛。

康熙只向殳懰笑道，&ldo;你出宫嫁到雍亲王府已经五年了，来见朕的次数也不多。朕倒是着实惦记你和老四。&rdo;彼时康熙皇帝已年届六十五岁，看看康熙皇帝虽然眼角松垂，但是目光仍然炯炯。只是眼神中凌厉的东西不再，倒多了些许慈祥和温和。

殳懰含笑答道，&ldo;子臣也惦记着父皇。虽不常见面，但是只要听到雍亲王回府每每说起父皇身体康泰子臣就和自己见到过父皇一样心里也无比高兴了。要是听说了父皇稍有不豫，子臣也和雍亲王一样寝食难安。子臣虽不和父皇常见面，但是子臣知道自己心里有父皇，不见也与见了一样。&rdo;

&ldo;哦，四阿哥经常提起朕吗？&rdo;康熙皇帝饶有兴趣地问。&ldo;是。&rdo;殳懰坦然作答，&ldo;雍亲王最怕父皇有忧心的事。就拿这两年的西北战事来说，雍亲王几乎夜夜苦读，睡得少，吃得也少，人都瘦了。每当策妄阿拉布坦进一分，雍亲王就会多担忧一分，深怨自己不能为父皇分劳。&rdo;

殳懰看看一直坐在一边喝奶茶的十四阿哥夫妇以欣然而喜的表情说，&ldo;不过现在好了，大将军王要出师青海，有父皇福佑，必能得胜而归。雍亲王看到了父皇封十四阿哥做大将军王代天子亲征的圣旨真的喜出望外。即高兴十四阿哥能替父皇出征扫灭叛军，又高兴父皇可以无忧矣。天天都念佛祈祷父皇身体康泰，大将军王马到成功。&rdo;

殳懰一翻话说得即入情入理，又坦坦荡荡。康熙皇帝也不禁动了容色。向十四阿哥道，&ldo;如果是在朕少壮之时，扫灭策妄阿拉布坦这样的事朕决不假手于人。如今朕老了，寄厚望于你。胤禵，此翻朕准你用天子旗纛。你先在军中操练两个月，然后就代朕亲征扫灭叛军。到时候朕亲自祭拜天地送你出征。&rdo;

十四阿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性又傲气的男孩了。如今的大将军王已经初露才具，引得了康熙皇帝的赏识。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内敛的霸气，在沉稳之中积淀的信心和勇气。他沉声答道，&ldo;子臣定然不辜负了父皇的期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