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衫衫多次试图解释,沉浸在抱孙子的幻想中的余母置之不闻,而蔡太太已经急哄哄地张罗着安排司机,要把她送去医院。
……算了,反正检查结果肯定是没有,爱查就查吧。
目光透过车窗,扫到伫立在一角面色难辨的徐诗音,她无力地揉了揉额角。
今晚算是毁了,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
早孕检查简便快捷,只是结果让余母大失所望。
她不死心地缠着医生询问了一番,又让梅衫衫做了几个检查,被告知结果要等一两天才出来,这才作罢。只是来时恨不得让人把梅衫衫抬着的热情,是彻底没有了。
余致远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草草安抚过失望的余母,把梅衫衫送回了紫玉苑。
他本想送她上去,可想到楼上那个卫修,后背的汗毛又竖了起来,忙不迭地驾车离去。
梅衫衫精疲力竭,草草洗漱了一番,吃过药,就上床蒙头睡觉了。
一觉醒来,屋里静谧一片,只闻床头闹钟指针走动的轻响。惯常的一阵迷糊过后,她看清了时间,凌晨四点半。
窗外月光明亮,银辉透过纱窗,如水银洒落在地板上,将昏暗的室内映照出一些光亮。
月色真的很美。
梅衫衫翻出手机,点开微信,与&ldo;大卫&rdo;的对话还停留在&ldo;月光真美,想起了你&rdo;。他昨晚没有再发新消息来。
看来是没想起她。
时间还早,她不想惊醒邓嫂,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夏天日长,连五点都不到,月亮还高悬着,东方便隐隐泛起了鱼肚白。早起的鸟儿鸣声啾啾,不知是否捉到了虫子。
梅衫衫静坐片刻,盘算着徐诗音可能的举动,又估量了一下余母的态度,心慢慢定了下来。
她起身,正要再上楼,又鬼使神差地走到门边。
那天,她也是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还梦见了刚从泳池里出来,湿漉漉鲜嫩嫩、八块腹肌如巧克力般诱人的年轻肉体,随后就被焦躁的钥匙拧动声吵醒,懵懵懂懂地开了门。
到底是什么样的邪恶力量,驱使着她把人推到门上的?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又喜欢她什么呢?
一边走着神,梅衫衫的手摸到门把,无意识地搭上,转了转。
咔哒。吱呀‐‐
回过神来,她正要赶紧把门合上,门外陡然响起一声&ldo;衫衫……?&rdo;沙哑又迟疑。
梅衫衫一顿,猛地拉开了门。
一道颀长的身影靠在门边的墙上,白玉般的面庞写满疲惫,桃花眼中布满红血丝,不复平日的澄澈,目光在触及她时,仍是微弱地亮了亮。
&ldo;你站在这里做什么?&rdo;梅衫衫难以置信,&ldo;……你不会在这儿站了一晚上吧?&rdo;
卫修垂下眼眸,睫毛颤动,在面颊上投下两道长长的阴影,旋即又抬眼,视线扫过她莹白的小脸,向下,落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神色纠结又痛苦,梅衫衫想装作不懂都难,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忍不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