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小叔的反应,要相信他当初完全不明真相,那他们这些年的盐,都白吃了!
至于父亲……他们不敢深思。
面对着这群神色各异的&ldo;家人&rdo;,卫修脊背挺得直直的,下巴高昂,仍是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态,握着梅衫衫的手却很紧,很紧。
梅衫衫既心疼他,又深深为他骄傲。
他没有被他们打倒,没有被毁掉。年少的他,猝然由天之骄子跌落泥里,没有丧失希望,变得满身戾气,自哀自毁,而是让自己强大起来,等待时机。
‐‐&ldo;唯有经历困难的人才能感受到无上的幸福……人类的全部智慧就涵括在这两个词中:等待和希望。&rdo;
这样的他,值得得到这世间所有的幸福。
来自心上人肯定赞许的目光,卫修全然接收到了。他倏然释怀,觉得眼前这些人,实在没意思极了。
他拉着梅衫衫,站起身,对卫伯母道,&ldo;伯母,蛋糕我就不吃了。接下来,你们可能要商量一下,该怎么对付我。我想,我就不合适留下了。&rdo;
走到门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他回头,粲然一笑,&ldo;哦,对了,父亲,还没祝您年年有今日,日日有今朝。&rdo;
不是岁岁有今朝,而是日日有今朝。
要每天都想起,这个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儿子,活得有多么幸福。
挺直脊梁,不可一世地出了门,一坐进车里,卫修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把梅衫衫抱到自己腿上,脸埋在她胸前的绵软中,一言不发。
梅衫衫摸摸他的后脑,在他发顶轻吻,柔声道,&ldo;你要坚强。&rdo;
&ldo;去他的坚强,&rdo;卫修瓮声瓮气的,&ldo;我要抱抱。&rdo;
&ldo;好,给你抱抱。&rdo;
梅衫衫搂着他,手心摩挲着他的后背,用安抚的节奏。他舒服得小声哼哼。
猫一样。
过了会儿,他抬起脸来,&ldo;我跟黄玉颖,真的没有关系!&rdo;
梅衫衫:&ldo;……&rdo;
直接把他按了回去。
要抱抱就抱抱,话还挺多。
车辆平稳行驶,车外,警笛声由远而近,擦身而过,向着卫宅的方向驶去。
警笛声渐行渐远,车内重归温馨宁静。梅衫衫在想刚才的事情。
星韵会所人员流动很大,账目记录混乱,充斥着各种代号,很多地方语焉不详。卫修原本打着慢刀子割肉的主意,慢慢梳理,任他们惶惶然,或者像郑倚菱一样主动出手。
可是太慢了。
他可以视名声如粪土,但他不愿梅衫衫受他连累,尤其是有人会阴暗地说她,没了余家,为了傍上卫家,连人渣也愿意委身。
然而八年时间,足以掩盖掉许多线索。这时,梅衫衫忽然想到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ldo;……那要是做了亏心事呢?&rdo;
她只这么一提,卫修秒懂。
一起商议着怎么坑人,这种狼狈为奸……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美妙非常。
郑新河是个混人,良心本来就没有多少,不太容易唬住;而郑承望……
郑倚菱将他保护得很好,他狠劲不足,魄力也欠缺。眼下郑倚菱闭门不出,他难免惶惶然,又无法与她商量,正是个好时机。
郑承望喜欢用酒、大|麻和女人来排遣。安插一个女人,用大|麻助助兴,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他的心理狠狠一击。
心防溃散后,即便不用再安排,郑承望也被自己的恐惧折磨得凄凄惶惶。
这些天,循着他的行动,挖掘到了不少线索,都一一交给了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