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前后座相距甚远,汤博业也没有跟这个前女婿聊天寒暄的意思。整个飞行过程中,两人基本没有交流。
到了下飞机的时候,余致远问,&ldo;伯父,需要我送您过去衫衫那边吗?&rdo;
&ldo;不好劳烦余总,&rdo;汤博业客气,&ldo;会有人来接我。&rdo;
余致远猜到了是谁,很快,在接机口得到了印证。
&ldo;爸爸!&rdo;梅衫衫笑着招手,另一只手被卫修牢牢地握在手心。
两人迎上前来,卫修恭敬地招呼,&ldo;伯父好。&rdo;
汤博业露出一丝笑意,&ldo;我说我自己过去得了,还让你们又跑一趟。&rdo;
他冲卫修点点头。
&ldo;阿修说,要给您接风洗尘,&rdo;梅衫衫一手与卫修十指紧扣着,一手挽起汤博业,&ldo;时间刚好,您也饿了吧?要不,我们直接去吃饭?&rdo;
汤博业打趣她:&ldo;属你嘴最馋,我看是你想吃吧……&rdo;
和乐融融的一家人,说笑着,渐行渐远。
余致远收回目光,压下心头的百味陈杂。
从头至尾,那女人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接机大厅吵闹喧杂,明明周围有这么多人,余致远却打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孤家寡人的感觉。
……
招待未来岳父,卫修选了一间隐在巷子里的私房餐馆。
点菜的时候,见他熟练地圈出梅衫衫爱吃的菜,汤博业暗自满意。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衫衫这孩子一向懂事又乖巧,让人很难不喜欢她。在他心里,她和亲女儿没什么两样。
汤家的公司,原本是他兄长把持着的。汤博业没有太大的野心,本觉得这样也好,可侄女汤如玫实在太不像话,姜雨芹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她,他也相当不满,加上兄长经营不善,又经过经济不景气的打击,公司摇摇欲坠,大厦将倾。
他只得站了出来,重整公司,而兄长一脉不服,闹出不少事端,最后都被清理了出去。
管一间公司,真是劳心劳力。
虽然是初次见面,可这段时间,为做空余氏的事情,汤博业和卫修有过不少联系。
他不得不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魄力有手段,更重要的是,那股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劲儿,是他十分欣赏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对女儿的心意。
既然连总对女儿过度保护的姜雨芹都能认可,那么,汤博业自认自己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一顿饭吃得温馨融洽,卫修时刻悬着的一颗心,总也落不到实地。
他听说过,岳父和女婿,那是天然对立的,不被岳父大人刁难上十八个回合,别想轻易过关。
可是汤博业温和慈爱,别说刁难了,连个刁钻的问题,都没有提过。
这……这就,过关啦?
&ldo;伯父,&rdo;卫修清了清嗓子,&ldo;这几天,余氏一直在试图注资救市,然而到目前为止,余氏文旅股价仍然在下跌,整个余氏的资产,我保守估计,缩水了起码有四分之一。但是,这还不算完。&rdo;
&ldo;哦?&rdo;
汤博业心道,这小子果然还有后招?
卫修接着道,&ldo;云泽湿地项目,余氏竞标所用的方案,是窃取了我提交给卫氏的方案,在此基础上,修改完善而成的。&rdo;
汤博业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商业间谍,倒不是太值得惊讶的事情。
&ldo;那是我故意被偷走的,&rdo;卫修笑笑,&ldo;余致远暗地里一直和郑新河‐‐就是郑影后的哥哥,有合作,通过郑影后母子,买卖一些卫氏的情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