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站得不累吗?进来。&rdo;
僵立了一晚,他迈步的姿势有些僵硬。梅衫衫叹了一口气,碰了碰他的手,果然有点凉。
把他按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热水,塞到手里,她在旁边坐下。
卫修机械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低垂着头,踌躇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直视她,&ldo;你……你真的……?&rdo;
他这个样子,真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狗狗,在等待主人宣布,他被抛弃了。
寿宴上人多口杂,蔡太太又不是特别守口如瓶的人,他会得到消息,并不奇怪。而过后检查的结果,余母失望之下肯定不会大肆宣传。
可是,至于这么听风就是雨,硬生生在门外站了一晚上么?
&ldo;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rdo;梅衫衫突然起了好奇。
卫修的反应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半晌,才带着几分纠结道,&ldo;……我可以养。&rdo;
他如果毫不犹豫,梅衫衫一定会觉得他幼稚欠考虑。可他的痛苦纠结,是那么真实,那么真挚,而纠结之后,居然是这样的决定……
&ldo;有这么喜欢我吗?&rdo;
梅衫衫柔声问,不待他回答,倾身过去,温柔地抱住了他。
纤纤玉臂搂着他的脖子,温软馨香的娇躯靠在他怀里,卫修整个人都呆住了。
又听她在耳边轻笑了一声‐‐
&ldo;养什么养?要我到马厩里生个耶稣给你养吗?&rdo;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顺便给孩子要读的大学捐个图书馆……
☆、xxxiii
-插pter33-
绝处逢生。
卫修脑中突然冒出这个词,而且他很肯定,这次他用对了。
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表白,没有在当场得到她明确的回答。可他既然敢得寸进尺地接近她,又何尝不是仗着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对自己有好感?她不是天上月,可望而不可即;她的温柔亲和中,似乎总是有格外柔软的一块,是独独留给他的。
谁说只有女孩子是敏感的?他就是知道。
他固然忐忑,固然惴惴,却仍是抱着相当大的希望,她会回应。
昨晚蔡老爷子的寿宴,他知道她陪同余致远出席,因而刻意没有去。不想目睹她和余致远并肩,那可能会让他妒忌得失控。他不在乎在场其他人会怎么想,他卫三横行无忌惯了,从来没在意过名声这种东西,可他不想给她惹麻烦,更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得不成熟。
可他哪里会料想到,区区一个寿宴,居然会传出那样的消息?
先前的希望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不过一场虚幻。他的心如同被架在火上,封在冰里,被五马分尸,被刀刀凌迟……可他不就是晚到了几年吗,有这么罪不可恕吗?
他到了她的门口,甚至连敲门求证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站在外面,茫然不知所措。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的身体仿佛已经化为石雕,在某个瞬间,门锁咔哒,光亮透过门缝,在昏暗的走廊墙壁上投射下一丝细细的光线。
他下意识出声,完全不经思考,只认定开门的是她。
紧接着门就打开了。那细细的一线光亮蓦地扩大,仿佛照亮了干涸沙漠中旅人的前路,在绝望之前又看到了绿洲。
&ldo;……怎么傻掉了?&rdo;梅衫衫微微退开,偏头打量他的脸,&ldo;还是我会错意了?那算了……&rdo;
她刚作势要放开他,立刻被一双铁臂紧紧箍进了怀里,脸埋在她的肩窝,瓮声瓮气的,还有些语无伦次,&ldo;不行!没有……不能算了……&rdo;
他太用力,勒得她有点喘息困难,可却一点也不想挣脱这个干净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