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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伊拉，您曾经听说过一个姓尼古拉耶夫的人吗？&rdo;娜斯佳开门见山地谈起正题。

&ldo;就是去医院的那个人吗？娜达什卡说过。&rdo;

&ldo;您自己认识他吗？&rdo;

&ldo;不认识。他没有到我这里来过。&rdo;伊拉笑了一下。

&ldo;他是谁？哪来这么个人？&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冷漠地耸耸肩膀。

&ldo;可是，要知道他经常去探视您的弟弟和妹妹，就是说，他是您家里的熟人。&rdo;

&ldo;那又怎么样？&rdo;

伊拉带着发自内心的困惑看着娜斯佳。

&ldo;去就让他去吧。关我什么事？他给娜塔莎买书‐‐谢谢，我的花销还省一点。&rdo;

&ldo;伊拉，但是这有点……&rdo;

情况如此不合常理，娜斯佳一时也想不出词来。&ldo;难道您对他是谁不感兴趣吗？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去医院探望您的亲人，而您对此却安之若素。&rdo;

&ldo;我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当妈妈把他们扔出窗外，父亲因悲痛去世之后，没有一个男人来帮助，我被扔下不管，像一只小狗掉进水里，任凭你自己去挣扎。如果后来有人因为这些小人物而良心发现，也是看在上帝的分上。我没必要跟他见面。他算我什么人？亲戚还是兄弟？要是想帮我，就该来找我，问问我需不需要什么。空着两手去医院看望几个孩子‐‐不算大善人。&rdo;

&ldo;好的，我们不谈这个了，&rdo;娜斯佳平静地说，&ldo;您记不记得您父母的熟人中有一个讨人喜欢的深色头发的男人？当时他可能是45岁，或许还更年轻一点。&rdo;

&ldo;不，不记得。您问他干嘛？&rdo;

&ldo;需要找他。他说，他认识您的父亲。我需要找到他。老实承认，我非常需要您的帮助。看来，我错了。很抱歉。伊拉，好好想想吧。他叫尼古拉耶夫&iddot;亚历山大&iddot;伊万诺维奇。&rdo;您下载的文件由27txtco（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ldo;我已经说了，不认识这个人。我不是撒谎，当着上帝说，&rdo;伊拉突然像孩子诉苦似的说，&ldo;您为什么不相信我？&rdo;

娜斯佳相信她，她明白，一个20岁的姑娘，整天忙着扫帚、铁锨、抹布、水桶，在一排排摊位之间跑来跑去送食物、饮料、雪茄，实在没有精力顾及时不时到医院去看她伤残的弟弟妹妹的那个男人。她有其他的烦恼，她有完全不同的事情要操心，既然这个陌生的男人没有什么坏处，那就可以不去想他。必须考虑的只有怎样赚钱为小巴甫利克治病。

&ldo;伊拉，您从来没有听自己的父母说过认识一位医生吗？&rdo;

&ldo;没有，&rdo;姑娘摇摇头说道，&ldo;没有听说过医生。&rdo;

&ldo;听说过谁？&rdo;

伊拉抬起头，娜斯佳突然看见，她的眼里涌上了泪水。

&ldo;他们谁也没有！&rdo;她用失去控制的嗓音喊道，&ldo;谢谢妈妈把所有的朋友都拒之门外，无论是自己的还是爸爸的朋友。她是个疯子，跟她说说话都不行。她胡言乱语，听着都害臊。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常来的有尼娜阿姨、莉达阿姨，还有爸爸的朋友格里沙&iddot;萨姆索诺夫叔叔。那时候多么愉快，他们说笑话，聊天，一起抱着我去散步。一切都跟普通人一样。到娜培莎出世之后，母亲就整个变得疯狂放荡了……&rdo;

&ldo;伊拉！&rdo;斯塔索夫斥责道，&ldo;你说的什么话？她可是你的母亲。&rdo;

&ldo;就是，她变得疯狂放荡了！&rdo;伊拉说得更响，&ldo;这大家都知道。爸爸很苦恼，我都能看得出来。她为我们大家臆想出一种什么使命，老是来那一套。&rdo;

&ldo;什么使命？&rdo;

&ldo;我哪能知道！整天嘟囔唠叨，只有鬼才明白她说些什么。直到她说够了才罢休。&rdo;

&ldo;伊拉，&rdo;斯塔索夫再次重复道，&ldo;不可以这样说母亲。&rdo;

&ldo;那就说说她怎么行事，可以吗？可以，是吗？她把大家的一生都毁了，把父亲也害死了！坏蛋！我恨她！&rdo;

突然，她绝望地放声哭起来，哭得娜斯佳的心都抽紧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看斯塔索夫，但是弗拉迪斯拉夫只摇了摇头，说：&ldo;别劝阻她，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rdo;应该给予伊拉公平的评价，她很快控制住情绪，用一件很旧但是洗得很干净的针织女短袖衫袖口擦干净脸，大声抽泣了一下。

&ldo;好了，过去了，&rdo;她颤抖着嗓音小声说，&ldo;请别介意，继续问吧。&rdo;

同女警察谈话使她脱离了常轨。弗拉迪克叔叔和他的女熟人早就走了，而伊拉却还在不时哭泣，尽管平时她一般很少这样放纵自己。10点钟之前，她赶到中心书店，为娜塔莎买了法语教科书，正好是她要的那种。回到家躺一会歇歇脚，10点半左右门响了‐‐格奥尔基&iddot;谢尔盖耶维奇回来了。

&ldo;伊拉，您在家吗？&rdo;听见他在前厅说话的声音。

她缩成一团躺着不动。如果答应他，就得走出房间，同房客说话，可是她的泪水还在流淌。当然，格奥尔基&iddot;谢尔盖耶维奇是一位善良可亲的叔叔，但是他会问长问短，怎么了，有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人让你受委屈了，为什么哭等等，而她会哭得更厉害。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的面前不好。在弗拉迪克叔叔和女警察面前没有控制住，脱口而出就够了。现在正在责备自己，不宽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