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都做了什么,沈晏周茫然地想。他想看的是傅清寒适应没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想看到他崩溃的模样。
他蹲下来,双手捧起傅清寒的脸。许久,他才轻柔地开口:&ldo;三弟,你不要怕,我绝对不会死。&rdo;
&ldo;真的么……&rdo;傅清寒声音微颤。
&ldo;我绝对不会比你先死。&rdo;沈晏周再一次说道。
&ldo;我听说,倦雪刀主从不食言。&rdo;傅清寒流着泪说。
沈晏周用手指抹去他脸颊的泪水,温柔地笑了。他凑近过来,轻轻含住傅清寒的耳垂,吐气如兰,&ldo;在我死之前,我一定先杀了你。如此,三弟可以放心了么。&rdo;
字面上残忍的誓言,却偏偏是傅清寒一生所闻,最美妙的情话。
这世上也唯有沈晏周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来。
倦雪刀主言出必行,得了他的承诺,傅清寒突然整颗心落了下来。他重新看了看这天这地,发现时已黄昏,他腹中饥饿难耐。
&ldo;哥,我饿,我要吃你做的糯米小圆子。&rdo;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沈晏周什么也不问,立马点头,&ldo;我现在就给你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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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傅清寒盘腿坐在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手里捧着只小瓷碗,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糯米小圆子。
他大冬天里马不停蹄跑了三天,沈晏周既怕他冻着,又怕他饿着,人还没从浴桶里出来,就已经忙不迭地把刚做好的小圆子递了过去。
沈晏周挽着袖子,用一块布巾给他搓背,&ldo;屁股抬起来。&rdo;
傅清寒听话地跪坐起来。勺子掉进水里,他双手捧着小瓷碗,&ldo;吸溜吸溜&rdo;地喝汤。
上一回给傅清寒洗澡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沈晏周回忆着。小孩子不会记得这些,大人回忆起来却都难免带着点岁月流逝的惆怅。
&ldo;哥。&rdo;傅清寒突然叫他。
&ldo;嗯?&rdo;沈晏周回过神,应了一声。
傅清寒转过身,按着他的后脑,头一侧就吻了上去。沈晏周怔了一下,忽然感到一个滑溜溜的小圆子被傅清寒用舌头送进了他的嘴里。傅清寒放开了他,舔了舔嘴唇,一脸认真地问:&ldo;你尝尝,好吃吗?&rdo;
沈晏周的舌尖漫开红豆和糯米的甜香,他盯着傅清寒,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ldo;还吃吗?&rdo;傅清寒又问道。
沈晏周一向有些苍白的脸忽然泛起了明显的红晕。
傅清寒翻出浴桶,结实的腹肌和修长的大腿挂着淋漓水珠,几下扯开沈晏周的衣物,抱住他再次吻了上去。
&ldo;哥,你好甜……&rdo;他吸吮着沈晏周的津液,一脸满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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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王谋逆案虽已日趋尾声,但皇帝案头摞的文书却越来越多。
傅清寒一袭玄黑蟒袍,走进御书房时,皇帝正托着腮在文书上懒洋洋地朱批。他抬眼看到傅清寒,说了声&ldo;终于来了啊&rdo;,就挥退了一干宫女侍宦。
&ldo;坐吧。&rdo;皇帝丢开笔,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