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记得,一年之后,那里将和现在的j区并成一个新区,房产也会因为占用而获得比市价高得多的赔偿。
叩头叩到额头青肿,或许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思亲之痛,唯有如此,才能发现。
不过颓靡的时间过去,我和大头取得了联系,借了几笔周转资金,也算是借着重生的先机,在农村买了几块地。
大头&ldo;改邪归正&rdo;,他父母不知道多欢喜,外加我和大头的几单生意都是有赚无赔,林爸爸甩手的时候也放心。
我买了顶鸭舌帽,企图躲避春风肆虐。
开始跑农村,购置不少房产。
零散的资金都放出去,根据金融分析的经验和记忆里经济的走向,我开始了几笔长线的投资,并且开始涉足金融衍生品,大的杠杆,高的风险,丰厚的利润。
又一年春天,昨日之日不可追,我唯有珍惜当下,才能把握未来。
三月,我回北京。
本身就逢短途飞机必晕,起飞攀爬20分钟,刚刚缓和一会儿,接着遇到气力颠簸,晃得七荤八素,我一整天只吃了两片面包,都想要吐出来。这时,又开始下落。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半,我只一个二十寸的登机箱,直接叫了出租车往家赶。
晕机加晕车,我压抑着作呕感按着自己的喉咙。
可是意识却是澄明的。
我想他就要想疯了,很,十分,非常,那感觉强烈到我在出租车上都快坐不住。
我摸到钥匙开了门,一盏灯都没开。
害怕他已经睡着了,我没点开灯,接着手机屏幕的光亮走进去,推开卧室的门,没有人。
我打开灯,床上一点褶皱都没有,地板上一个丑不拉几的新秀丽拉杆箱。
箱子上还有托运行李的标志,d市到pekg。
我坐在床上,发现床头柜上的登机牌。
下意识地想他怎么还把去参加葬礼那天的登机牌留到现在。
我仔细又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是3月17日,晚上7点的航班。
就是前天。
天,他什么时候到了我家,我竟然不知道。
我翻开收件箱,里面全是提醒我好好吃饭多休息的短信,一条都没有提到他来我家的事实。
忽然想起昨天我拿着母亲给的购物清单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苏打水货架旁一闪而过的身影。
喝除了气泡什么都没有的苏打水压火的时候,还自我嘲笑一下是我自己思念过度白日做梦。
我再也忍不住,给他打过去:&ldo;你现在在哪里,医院值班么?&rdo;
他那边声音嘈杂,很多人的喊声,还有音响的嘈杂。
&ldo;ktv?&rdo;
&ldo;嗯,组里进了台新仪器,录了个节目上了电视,今天不值班的都在外面庆祝呢。&rdo;欢快的音乐点不燃他的声音的热度,难掩疲惫。
&ldo;你前天晚上飞了我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么晚了你住在哪里?&rdo;我的问题像连珠炮。
他似乎是拉开门从包房里走了出来,嘈杂声少了许多,&ldo;我不想要你为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