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颗死去的,营养不良的心脏。
它歪扭的,苛责的环在你的手腕上,你抬起手,脉搏的位置一口鲜红的牙印。
&ldo;我的左手。&rdo;
你暗暗的摩挲着微弱的脉搏。
抱住头,想象着一个温暖的囊正包裹住你,一股新鲜的血液灌输进你的身体,那熟悉的温暖在你的身体里循环着。你汲取着,最终扑腾着手脚出来,身边都换了副面孔。
然后你还记得那只手,那只柔软,微凉的手。
现在它在你眼里已经是足够大的,大到能紧紧的握住你的拳头。
你能感觉到,那是她给的包裹,那是她的体温、她的弹性。
你可能没有睁开眼,但有一注目光,你不会感觉不出那是谁的目光。
她抬起你的小脸将你牵到那枚暗红色的凸起,干瘪皱缩的你被那缓缓的温润的流滋养着,深深的,你投入她无限的宽广。
&ldo;我能取掉它吗。&rdo;
你抬头注视着那人。
&ldo;不行。&rdo;
那双眼神,射灯一样探视着你。
&ldo;为什么。&rdo;
你错愕的避开那束光。
&ldo;你自己选的。&rdo;
灯灭。
&ldo;你要把我当一本书一样翻开。&rdo;
凌晨两点的床上,你对着那个融进墨色里的背影喃喃。
&ldo;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rdo;
你缓缓的抽出手,上面即将发作的,关于生长的抗争。
&ldo;我见过一棵树,一颗被铁丝缠绕的树。&rdo;
你伸手抚摸着那圈金属的凸起,你感觉到它欲复苏的力量越来越强在这金属圈上聚集。
无声的叹息。
那棵树被一圈铁丝环住了树皮。在铁丝以下生长着一圈巨大的茎瘤,它们聚积着,膨胀着,是往生的姿态。
那圈铁丝最早也是这么松松的套着,但是树在长大。
直到有一天,已经来不及了。
&ldo;枝桠上的叶子还是没有等到养料的到来,它们死了。&rdo;
你翻身,将自己收回囊中。
&ldo;我已经画不出来了。&rdo;
没有回响。
你想,可能真的再无法继续。
这周的第三次,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