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往旁边躲闪,余馥却好像察觉一般,身子一低直接抱住他。
&ldo;对不起,我说我来处理,结果也没处理好,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糟糕,让你担心了,对不起。&rdo;
江以蒲一声不吭。
在看不见的视线里,他的眼圈一层层胀满,裂开,再一丝丝变红。
&ldo;江以蒲,我们接过吻,也拥抱过,缠绵过,其实洁癖什么的,没那么重要的对不对?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rdo;
余馥说,&ldo;我现在,真的真的很需要你。&rdo;
江以蒲挣扎了两下,缓缓恢复平静。
他知道其实她并不需要他,只是害怕他受伤。
他的声音低沉到不像以前的他:&ldo;对不起。&rdo;
&ldo;说什么傻话呢,你哪里对不起我!你做得很好,这些都不是你的错。&rdo;
余馥放下手臂,将他的脸转过来,&ldo;江以蒲,你听我说,生病不是原罪。&rdo;
可以猜到他这一路经历了什么,失魂落魄到在街头淋雨,心里该有多难过?多脆弱?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竟要这样伤害他。
&ldo;那什么是原罪?&rdo;
&ldo;偏见,歧视,有色眼光,还有……&rdo;
江以蒲打断她,喉结艰难滚动:&ldo;还有谎言。&rdo;
余馥愣了一会儿,手指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雨水,忽而笑了笑:&ldo;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每次想买新裙子的时候,都会把之前买的裙子藏起来,然后谎称家里来了大老鼠,把我的裙子都叼走了,找不到了。&rdo;
她像是在哄小孩的口吻,他的眼睛渐渐清明了些。
&ldo;大人怎会不知道小孩子的把戏呢?可是我妈每次都很配合,还说大老鼠不能被捉走,否则我就买不了新裙子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其实这个世上是有善意的谎言的,如果对方也愿意陪你一起讲的话。&rdo;
江以蒲的嘴角动了动,扬起一丝很淡很淡的笑意。余馥还要说什么,他忽然抬高手臂将她纳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
&ldo;谢谢你,余馥。&rdo;
谢谢你,总是出现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要和驻华代表调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余昭繁即便说破嘴皮子,也无法让一直狂躁的男人住嘴。最后还是江以蒲出面,和对方聊了五分钟。
代表乖乖地妥协,临走前略带不忿与不甘地瞪了余馥一眼,可一碰到旁边那个冷淡的,看起来没有一丝杀伤力的男人,不知为何他还是彻头彻尾地胆寒了一阵,连忙钻上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