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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潼关城门大开,从里边涌出了近六万唐军。我对赵晨说道:&ldo;圣上到底是什么意图?是真想捉了赵匡胤?还是出兵表一下姿态?还是真的想夺回东都?&rdo;
赵晨支支吾吾地说道:&ldo;都……都有吧。&rdo;
我怒道:&ldo;都他娘什么时候了?你还敢打马虎眼?&rdo;
赵晨无奈地说:&ldo;这个我真不知道,我那帮兄弟都和皇上说什么着也没有告诉我啊。&rdo;
我叹了口气说道:&ldo;早晚要坏在你们手上啊。&rdo;
我选择了潼关七十里外的一个地点先扎下营寨,正在扎营的时候,卫兵急匆匆跑来说:&ldo;将军不好了!东南方向哨兵报警有大批身份不明的军队接近。&rdo;
&ldo;什么?&rdo;我听得眉毛一挑。不会吧?我根据斥候的回报早就知道东南方向是宋军的先锋营,所以特意往那里派了三千骑兵巡逻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呢?难道……我吼道:&ldo;把赵晨赵将军给我叫来!&rdo;
一会儿,赵晨睡眼惺忪的来了,问道:&ldo;祖老弟什么事啊?&rdo;
&ldo;我昨天夜里往东南山头那边派出了三千骑兵,你有没有调派到别处?&rdo;
&ldo;哦,我看他们辛苦了一夜,就派他们往北边抓兔子去了。&rdo;
&ldo;三千个人骑马抓兔子?&rdo;我现在恨不得拽着他的领子左右开弓给他一千四百六十八个大嘴巴!
&ldo;反正大部队都到了,让他们抓点野味呗。&rdo;
我说道:&ldo;你闯大祸了!我派出的军队都是有计划的,大部队正在扎营哪……&rdo;正说着只听东南方杀声大作,我在那里布置的最后一道警戒线被大批宋兵轻而易举地撕开。我的部队正在扎营,根本没有战斗准备,这下仓促应战场面混乱不堪,已经到了我没法弹压的地步。而这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赵晨拽着我的胳膊说道:&ldo;现在怎么办?&rdo;
我说道:&ldo;我们现在距离潼关只有七十里,先往那里靠,然后收集散兵。&rdo;话音未落,西边杀声四起。我部署在那里的防守部队也交上了火。我叹道:&ldo;被人来了个瓮中捉鳖!太他娘运气好了,遇上强敌了。&rdo;
&ldo;赵……赵匡胤吗?&rdo;
&ldo;现在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千万别是他!&rdo;
宋军的战力不是我方可以比的,我在西边设置的防线死撑了几下就溃败了。看着四散奔逃的士兵,我有苦说不出,只能强打着精神在亲兵的护卫下和赵晨往可以突围的方向跑去。宋军在有序的指挥下直插我们中军,宋军打头的是一面写着&ldo;石&rdo;字的大旗。我脸色大变,说道:&ldo;是石守信!&rdo;
赵晨也大为恐怖,问道:&ldo;就是赵匡胤的那个异性兄弟?&rdo;
我答非所问地说道:&ldo;看来赵匡胤就在附近了。&rdo;因为我和赵晨穿着倒霉的将军铠甲,所以成了重点攻击的目标。我左突右攻都无法冲出宋军的包围。突然一把长枪扎到了我的侧身,把我盔甲侧围的线挑开。我转身一躲,拿着裂天剑劈断了那把长枪。而另一把长枪也朝着我的侧身扎了过来,此时我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只听&ldo;噗&rdo;的一声,长枪从我侧身断裂的盔甲处直接捅进了我的身体里。我顿时感觉全身为之一僵,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我的喉咙里感觉气血突然上涌抑制不住。我一张嘴,一股鲜血喷洒而出。&ldo;完了,完了。&rdo;这么多年,这是我受够最重的创伤了,&ldo;难道这就是我的劫难吗?&rdo;
身边的亲兵摇晃着我,疯狂冲我叫嚷着,可惜他们的声音好小,根本听不到在说些什么。天地在慢慢旋转,看得我头晕脑胀,身体里的力量在一点点地被抽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了,只能跌倒在地上。亲兵把我抬起来往外跑。
跑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一双大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那只手阴凉阴凉的,让人精神为之一爽。我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是神秘隐士。他穿着士兵的衣服,正在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还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意思是让我稍安勿躁。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终于到了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身边不知道怎么地只剩下了神秘隐士。他对我说道:&ldo;我用法术把你带出来了,现在附近没有别人。&rdo;他看了看我的伤势,叹了口气,&ldo;五脏六腑都扎透了,看来是真没救了。天命,这就是天命啊。和我估算的时辰都差不多。&rdo;我听到他的话,任命般闭上了眼。
他说道:&ldo;你我这么有缘,就在我归天之际送你一份人情。不要问我的事。&rdo;他看我的眼睛又一次睁大,急忙制止住我。&ldo;你说过你想回到当年抉择的时刻,是吗?&rdo;
此时我已经完全不能说话了,只能吃力地点点头。他用手合上我的眼睛说道:&ldo;睡一会儿,睁开眼睛之后就会发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了。&rdo;其实我真的已经力竭了,能清晰地感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我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精神陷入了一片空虚的黑暗。
一声鸡叫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难道是被潼关附近某户人家给救了?我低头看了看衣服,竟然是麻布衣,我很久没有穿过麻布衣了。&ldo;我靠!&rdo;我低声骂道,这是把我身上的丝制衣服一脱而净,难不成是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