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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沈ju年扫了眼堪比金价的菜价，心里有了个数，便只要了一些大饼作为干粮。

店小二撇了撇嘴，哦了一声，懒懒散散地转身离开，又见进来几个财主模样的人，眼睛一亮，上前招呼。

那几人说笑一番，其中一人道：&ldo;多日没有开荤，来两个荤菜吧。&rdo;

沈ju年听了几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转头向另个店小二询问官府赈灾的消息。

那一边，店小二得了令，便撩了帘子进后院厨房喊菜句，沈ju年五感过人，分明听到厨房传来女子的哭声，疑惑地转过头看去。

洛苏见她说到一半突然转头，也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问到：&ldo;有什么不对劲吗？&rdo;

&ldo;有女子的哭声。&rdo;沈ju年心上突然发凉。

洛苏冷冷一笑：&ldo;有笑声才奇了。&rdo;

&ldo;不对！&rdo;沈ju年眉头一皱，忽地站起身跑向厨房，洛苏怔了一下，也提步跟上。

店小二掀了帘子出来，看一个少女要闯厨房，立刻凶猛地拦住她。&ldo;你做什么！&rdo;

沈ju年不与他废话，在他肩上一推，那店小二便跌到旁边去了，帘子一撩起，随后赶到的洛苏看到里面情况，也惊呆了。

两个女子被缚住手脚，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高高举了刀要劈下。沈ju年还未动手，洛苏已经扬起一枚铜钱，精准地打到那人右腕的阳谷穴，那人手一麻，刀立刻掉落在地。

&ldo;你们这是黑店！&rdo;洛苏震惊道。

掌柜店小二都赶来了，听洛苏这么说，掌柜脸色铁青道：&ldo;这位客官别血口喷人！&rdo;

&ldo;证据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话说！&rdo;洛苏指着地上的两个女子，那两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惊恐万状，满面泪痕。

&ldo;这是我们高价买来的菜人，是烹是煮，轮不到你来管吧！&rdo;掌柜狠狠瞪着两人。

洛苏不明白什么是&ldo;菜人&rdo;，但从字面意义猜测，再联系方才所见，心里也明白了七分。这些&ldo;菜人&rdo;，便像牲口一样，不但任人买卖，甚至可以随意烹杀入食！

沈ju年忽然便明白了，为何那村庄里的女子这么少，有逃亡为流民的，也有衩出卖为奴婢，更惨的沦落青楼，却如何也不及眼前两个女子，沦为&ldo;菜人&rdo;。

&ldo;你们……你们还有没有人性！&rdo;洛苏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几人。

掌柜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便把两人包围了。&ldo;客官还是少管闲事，你要是有钱，大可以把她们赎去，否则这两个人就是我买来的，我想怎么做，你们也管不着！&rdo;

&ldo;多少钱！&rdo;洛苏立即问道。

&ldo;一个五两！&rdo;

沈ju年默不作声。十两银子，是救了眼前两个女子，还是买米救那一村百姓？

洛苏激愤之下选了前者，师门规定，不能恃武凌人，但要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子被杀，她却做不到，沈ju年也做不到。只有买下那两个女子。

饥馑之年，民多卖子，天下皆然。而那些沦为流民的人，多是初卖牛畜，继鬻妻女，若能卖入富家为奴，也是寻了个活路，但中州之地尚有割人食肉的情况出现，更何况是这乡野荒村，名义上是买奴婢，实际上是买糙人，这种情况也比比皆是。

洛苏听她们哭诉，脸色发白，震惊心寒。&ldo;怎会有人……做得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rdo;

沈ju年无奈一叹，云都门的弟子长年居于山上，衣食无忧，自然无法想像这样的人间惨剧，当年要群初下山，正逢旱灾，见哀鸿遍野，百姓易子而食，或许正是洛苏这样的反应。那时李群对沈ju年说起自己所见所闻，震惊、迷茫、疑惑，这一切颠覆了他对人性的看法--禽兽亦知同类不相食，而人为了生存，比禽兽更加不如。

但旁人没有被逼到那个境地，无法理解那种心境。

长时间的惊恐让两个女子在得救之后很快昏睡过去，洛苏对沈ju年说道：&ldo;我送她们回乡。&rdo;

沈ju年摇了摇头。&ldo;她们既然被卖了一次，便可能会被卖第二次，第三次，你送她们回去，并不能解救她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