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四哥,你的手段在哪里呢?&rdo;萧娉婷慢条斯理地说,&ldo;其实,ju年想要的不多,她只是想当一个人的妻,偏偏这个,你不能给她。&rdo;
萧锦琪眼神一沉,转头看向萧娉婷,&ldo;我也不是非她不可。&rdo;
萧娉婷笑了笑,&ldo;四哥,你不是非她不可,却是志在必得。平生第一次有了不想放手的人,你那时会去追她,现在更不会放弃。只不过,你到底也是笼子里的人,给不了ju年要的东西,也不能为她枉顾一些规矩。四哥,我同情你。&rdo;
萧锦琪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萧娉婷笑眯眯地吃着糖,喃喃自语。
&ldo;不如,让我推你一把?&rdo;
她心里一直有一根软刺,若不除了,终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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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娘将沈ju年领到了地方,便有人相识的嬷嬷拉了她出去叙旧,沈ju年一人正在屋里,立刻便有人围了上来帮她量尺寸。
外间还有三四个丫头在嚼舌根,不知是沈ju年耳力太好,还是她们根本没有压低声音,那对话竟一字字钻进耳中,分外清晰。
&ldo;你们府上什么时候多了个沈小姐?&rdo;问话的想必是锦衣坊的丫头。
&ldo;呵,什么沈小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仗着七小姐疼她就当自己是主子了!&rdo;
&ldo;听说七小姐难伺候着,怎么就对她另眼相待了?&rdo;
&ldo;说是对七小姐有救命之恩,可人也不是她救的,她贪什么功呢你说!&rdo;言语中满是不屑。
&ldo;是啊,她贪什么功,二奶奶没话说吗?&rdo;
&ldo;我们二奶奶能容人,反正府上养的闲人多了,不差这一两个!&rdo;
&ldo;呵呵……玉珠妹妹,听你口气冲的,怕是妒恨她入了四少爷的眼,怕她抢了你的位子吧!&rdo;
&ldo;呸,瞧我不撕烂你这嘴!人家清高着,二奶奶保媒她都不屑,能给我们四少爷做妾?&rdo;
&ldo;我也没说做妾啊,我说做的大丫鬟,怎么你就往哪方面想去了?怕是你心里想着四少爷吧!&rdo;那人嘻嘻笑道。
&ldo;你这个坏丫头!&rdo;玉珠恨恨啐了她一口,&ldo;她又没卖身契,当什么丫鬟!要不是可怜她死了全家,谁收容她!&rdo;
&ldo;是安州那边的事吧,闹得挺大的,不是说还有人活着吗?&rdo;
&ldo;遇上流寇还能有活命的?肯定都死光啦!说什么等到人就走,没准儿就是知道等不到了才赖着不走!真是扫把星,全家死光,就剩她一个!&rdo;
沈ju年一颗心仿佛坠入了冰窟,手脚冰凉,直到一旁的嬷嬷推了她一下,她才惊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院子的。
那些话,心里猜到,跟亲耳听到,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沈ju年脑中纷乱,那玉珠的话一字字像冰刺一般扎入骨髓,让她疼得浑身发抖。两世孤独,难道真的是她命硬,不单自己落得孤身终老,甚至连亲人也不得善终?
心脏上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沈ju年双手直抖,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庭中石凳上,一手捂着心口,另一手紧紧抓住桌角,脸色发白,直冒冷汗,浑然未觉有人向这边走来。
&ldo;哟,这不是沈小姐吗?&rdo;
一双粉色绣花鞋映入眼帘,听声音,正是之前在绣房说话的玉珠。
沈ju年一阵晕眩,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左右无人,只有这个玉珠在喋喋不休。
玉珠自然知道,这个沈ju年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方才在绣房外那番话就是说给她听的,也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廉耻,现在看到她这模样,显然是被气着了。她满腹怨气,正愁没地方发呢!
沈ju年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只看到玉珠一张艳色的嘴一张一合,那些恶毒的话一句句钻入耳中,她听不分明她在说什么,只听到一个个的&ldo;死&rdo;字,感觉到怒火一点点在心中升腾。
沈ju年缓缓站了起来,玉珠一怔,不由自主退了半步,只觉沈ju年似乎变了一个人,竟让她有了一丝压迫感。
&ldo;你有父母兄弟吗?&rdo;
&ldo;什、什么?&rdo;玉珠再退一步。
&ldo;你有家人朋友吗?&rdo;
玉珠惊愕地看着沈ju年的眼睛,那双即便在悲痛中仍是微笑的眼睛,此时却覆满寒霜。
&ldo;若是有,你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rdo;双手指节发白,青筋浮现,&ldo;咒人父母,反报自身,难道你不懂吗!&rdo;沈ju年痛苦地闭上眼,苦苦压抑着扬手的冲动,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早已让玉珠惊恐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