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并未有异常的温度触感传来,陆语拧眉深思,好一会儿才在温泽含羞带怯的眼神中明白话中深意,脑袋一下子炸开了花,无意间羞恼地拍了一下他的掌心,惹来一阵极力压抑痛楚的嘶声。
陆语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急忙关切道:&ldo;很严重吗?&rdo;
温泽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不疼咽回肚子里,跟变魔术似的唰地红了眼眶,扁着嘴道:&ldo;好痛。&rdo;
陆语:&ldo;……&rdo;我现在怀疑你去的不是哪个军区部队而是幼稚园小班。问你痛不痛真是浪费自己的感情。
&ldo;那我给你吹吹好了。&rdo;陆语从善如流,指尖已经捏住了手套顶端。
温泽始料未及,只能看着她硬拽着手套往外扯,眉心的褶皱越打越深。
陆语发现手套无法简单脱卸,抬眸看了一眼温泽,一言不发,从底端开始一圈圈往上卷,破损的表皮和裸露在外的血肉映入眼帘,伤口上还粘粘着手套上的纤维。
陆语的脸色要比温泽的更难看。
&ldo;你还知道疼啊?&rdo;她的语气不善,&ldo;戴手套的时候怎么不觉得。&rdo;
温泽耷拉着脑袋嘟嘟囔囔,&ldo;这不是好看和疼只能选一个吗。&rdo;
陆语被他的理由气笑了,反问道:&ldo;你还有理了?&rdo;
温泽的脑袋低到不能再低,把双手递到陆语眼前,一秒变脸,眼眶里盛满晶莹剔透的液体,抽抽搭搭的,&ldo;我错了,真的好痛陆陆!&rdo;
陆语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她从来没见过他眼眶那桶水掉下过一滴,这究竟是什么特异功能?
饶是知道这不过温泽的诡计而已,陆语还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另一只手套也脱下来,拿了瓶酒精,用棉签沾着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
伤口不深,但是分布范围极广。十指的指腹、指根处都有受伤磨损,像是长时间握控粗糙物体导致的。
看着酒精触及模糊的大片血肉,没等温泽喊疼叫出声,陆语就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心口涩涩的。
她把棉签扔在桌上,对温泽说道,语调艰涩,&ldo;你自己来吧。&rdo;
温泽以为她是不高兴了,反复重复自己不疼,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陆语凉凉瞥了他一眼,嘴唇朝酒精的方向努了努,示意他自力更生处理伤口。
她转而回头看向桌面上震动不止的手机,是项目部的双双过来催文稿了。
陆语快速地在脑子里理出一根线,把温泽撂在一边,走到床边的办公桌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公寓没有隔断,温泽随便在手心里抹了两把酒精,搬了张小椅子坐到她身侧,跟小学生听课似的挺胸抬头,坐得板板正正,不敢有一点逾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