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般,引来一群火热的目光。
明靓没事人似的,四外找寻,看有无空位。一道寒光射过来,有人拿开了椅中的背包。
&ldo;哦,严公子,不,呵,严学长,你也在呀!&rdo;嘲讽地浮出一丝笑意,随即觉得失态,忙收敛,笨拙地点下头,装作没看到刚挪空的位置,赶紧转移目光。
&ldo;丑丫头,&rdo;颜浩忍得内伤发作,大手一拉,把她按到座位上,她继续那样站着,今晚没人会看书的。
报到那天的不愉快,他早已忘了,看到她,他莫名地觉得好玩,&ldo;喂,你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呀!不会穿衣,学着点啊,你这样会把人吓哭的。&rdo;
明靓低头看看自已,嘟着嘴,&ldo;不会吧,我穿得很整齐。妈妈听说b大不发校服,专门给我买了新衣,我认为很好看。&rdo;
&ldo;天啦!&rdo;颜浩抓着胡雅竹的纤纤十指,忍不住放声大笑,&ldo;对,对,很好看,很美丽。你是色盲吗?&rdo;
&ldo;不,我曾想考服装设计专业,妈妈说,那就不要读大学,找个裁剪师傅手把手教就行了,呵,我想想我还是考别的专业吧!&rdo;
这番话一落,颜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巴掌大的小脸虽然让眼镜遮去了一大半,但他看得却觉着生动无比。
胡雅竹不愿看颜浩这样逗着一个丑陋的女生,笑得傻傻的样。她回握住颜浩的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ldo;浩,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我觉得这里的空气不太好。&rdo;
颜浩俊朗的脸上掠过不满,但仍然优雅地站起身,冲另一张桌上的严浩摆摆手,与美人相偕而去。
胡雅兰目送着二人的背影,羡慕地说:&ldo;明靓,你有没觉得颜大哥象位王子?&rdo;
明靓受不了的一哆嗦。
王子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雪公主的王子是个到森林里诱拐少女的人贩子;长发姑娘的王子是吃完就跑的混球;睡美人的王子是乘人之危的登徒子;至于b大里的颜浩王子,则是个花心大萝卜。婚约没解除,就在外拈花惹糙,误了她也误了别人,真不懂爸妈哪根神经出了错,二十一世纪还搞什么童养媳之类的,以前听爸妈讲,觉得他是个事不关已的陌生人,现在才发现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大恶人。开学一月了,也没见他找到她,害她天天神经紧绷地处于作战状态,闹得睡都睡不香。
&ldo;你的王子在对面,还不快过去。&rdo;那种冰冰的、淡淡的目光又射过来了,明靓好心地提醒胡雅兰。
&ldo;严大哥,&rdo;胡雅兰羞红了脸,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明靓则赶紧抓了本书,无视四周异样的目光,安然坐下读书。
现在似乎她与美女这个词无缘了,那么如果再笨点,颜浩日后发现她的真实,估计会主动开口退婚,如果那样,真是太好了。明靓盘算着,不禁合掌在桌上暗暗祈祷。
&ldo;明靓过来啦!&rdo;胡雅兰招手低声叫着,私心想让严浩看到鲜明对比下,她是如何的美。
那位第一公子不是她的目标。明靓摇摇头,牺牲自已的清秀容颜、飘逸风采,可不是有做绿叶的嗜好。
没想到,严浩和胡雅兰竟然走了过来。明靓摆明不感兴趣,低头自顾自地翻着书。明亮的灯光下,眼底是一双干净到可以当镜子照的皮鞋……皮鞋的主人已站了许久,欣长的身形拖出长长的影子,恰恰将她笼罩其中。
&ldo;一切还习惯吗?&rdo;温和而又有磁性,嗓音不错,只是语气太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
胡雅兰推推明靓,&ldo;严大哥问你话呢。&rdo;
明靓恍然大悟地&ldo;哦&rdo;了声,抬起头,&ldo;问我啊,军训结束,课程正常,一切都好。&rdo;
那双漂亮冷淡的眼对上她清灵的眸子,优美的唇形淡淡地扯开一丝微笑,&ldo;那就好!&rdo;
不熟的人没有多少可聊的话题,她和他很快就沉默了。可那个一板一眼的酷男,却没有走开的意思。明靓皱皱眉,他很闲吗?学天使关心起别人了。瞧着胡雅兰欲说还休的娇羞样,她摸摸鼻子,不想做个光度太强的灯泡,站起身,&ldo;你们慢慢聊,我去语音室。&rdo;不等回应,潇潇洒洒去也。
&ldo;她总这样,有点迷糊。&rdo;为同学的无礼,胡雅兰低声解释着。
严浩没有听清她在讲什么,视线紧追着那抹修长的身姿,那一举手投足间,天然的清新倜雅,那镜片后聪慧的双眸,那一脸的俏皮,那一身夸张的装束,她在玩什么?
[北京传说:第三章]
深秋时节,水和微风一样轻凉,天空变得深远、清明,有几片落叶随着风在校园中飘零着。
上完语法课,明靓揉揉酸楚的脸腮,走出教室。大红的风衣,绿色长裤,仍是吓死人不偿命的装扮。没想到课程会如此紧凑,基础课一门挨着一门,专业课也随之跟上,德国鬼子的语法拗舌又生硬,害她每次嘴巴都累到不行。
随着人潮走下楼梯,转弯时,她看到靠近楼梯口有间教室外面挂着&ldo;排练室&rdo;的牌子,她装作东西丢在教室,重返回楼上,等听不到脚步声,再轻轻下楼。
排练室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有一面镜墙,正中一架大三角琴,几把长椅,柔软的地毯。明靓拿去眼镜,忍不住对镜做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正好转到钢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