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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成祥静静回答：&ldo;回皇上，微臣的确并未婚配。&rdo;

&ldo;那……&rdo;皇帝一笑：&ldo;听闻你前日去了公主的庄园？不知你为何忽然如此？&rdo;

&ldo;臣围猎正好路过，故而拜会殿下。&rdo;

&ldo;原来如此，不过……你这一拜会倒是不打紧，容易引发误会，&rdo;皇帝笑道：&ldo;你可知，竟有人传说你对公主有心……想要当驸马呢。&rdo;

成祥垂眸，波澜不起：&ldo;这话从何说起？臣怎么敢高攀？&rdo;

&ldo;话不能这么说，以你的功劳，尚公主也是足够，今日太后还问朕你是不是真的对公主有心，太后还说，觉着你甚是出色，若是配公主，倒也是天作之合。&rdo;皇帝笑看成祥，眼底却毫无笑意：&ldo;哈，不知道爱卿你是如何想法？朕正愁不知要如何封赏你，若是你当了驸马，倒也是大好事一件。&rdo;

成祥沉默，双眸望着眼前地面。

眼睛有些发红，因为就在这一刻，成祥想到了过去。

那时候的他，天不怕地不怕，拼了命地往小庄身边靠近，在皇帝面前，做梦都要立一个大大地功劳，好让皇帝把小庄许配给他。

那一段时光，他过的十分难熬，但是现在回想，却又如此单纯而愉快，他无所顾忌，满心满脑，只一个她，只有她就足够，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忧，如此决绝，义无反顾。

而如今此时此刻，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美梦成真，唾手可得，却偏……

正所谓：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初只道是寻常。

&ldo;皇上，&rdo;成祥沉声，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跟疲惫：&ldo;微臣，怕是没有这个福分。&rdo;

&ldo;哦？&rdo;皇帝脸上的笑敛了，有些讶异。

成祥道：&ldo;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微臣，不过是个粗人，何况边陲之地，凶险四伏，微臣如今只想为国尽忠，这残躯……尚不知能支撑到何时，怎能忍心拖累公主？公主身份尊贵……当有更好的良人相配。&rdo;他一字一顿，含伤带痛，字字千钧。

皇帝是真的诧异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成祥，竟不知要说什么，顿了顿，才复问道：&ldo;此话……是你的真心话？你真的……不想跟锦懿……结成连理吗？&rdo;

成祥拱手，低头，似苍老了数十年：&ldo;辜负了皇上跟太后的隆恩，只是臣……没这个福分。&rdo;

皇帝从诧异中慢慢地醒了过来，望着那面色酷似冷清却回答的十分坚决的人，心头却又笼罩了一层狐疑。

刘泰堂慢慢站起身来，转到桌旁：&ldo;爱卿……&rdo;

成祥不动：&ldo;微臣在。&rdo;

刘泰堂踱步往前，走到成祥跟前，转头看他。两个人的身高本来就差不多，这样双双靠近了站定，更是如明锋宝剑，夺目生辉。

皇帝转头看着成祥，成祥却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旁边的宝峰本来一直垂手敛眉并不抬眸，听不见皇帝的动静，才略抬眸扫了一眼，忽地看见两个人站在一处，宝峰的目光在刘泰堂面上滑过，看向成祥，如此逡巡了一会儿，心头忽然一震：竟觉得两个人的面容有些酷似，连气质似乎也……

宝峰暗中打了个寒颤，急忙复又低下头去。

那边，刘泰堂打量了成祥片刻，终于说道：&ldo;其实在两年之前，朕认得一个人，爱卿你的容貌，倒是跟那人有些差不多，当初见到爱卿的时候，朕还以为是他回来了。&rdo;

皇帝的声音带笑，仿佛在说一个玩笑。成祥却问道：&ldo;不知皇上说的是谁？&rdo;

&ldo;是一个有趣的人，只可惜太过胆大包天，做了大逆不道的事。&rdo;皇帝沉吟着说道：&ldo;若非他的性情跟爱卿你大为不同，朕真的会以为……&rdo;

成祥道：&ldo;皇上以为臣是他吗？&rdo;

皇帝笑笑：&ldo;是啊，爱卿是否觉得这十分可笑呢？明明是性情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身份更是天差地远。&rdo;

成祥的唇微微挑起，脸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道：&ldo;微臣曾听说过一句话，说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上恕罪，臣并不是故意口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只不过皇上也该知道，不管是性情还是身份，其实都是可以改变的。&rdo;

皇帝双眸眯起：&ldo;爱卿的意思是说……什么？&rdo;

成祥原本一直都低着头，此刻却缓缓地抬起头来，明亮的双眸直视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笑，道：&ldo;皇上不是早就猜到了么？&rdo;

刘泰堂后退一步，眼底流露震惊之色，与其说是震惊于这个答案，倒不如震惊成祥的态度，他怎会……如此轻易承认？

皇帝暗吸了口气：&ldo;你……真的是……成祥？&rdo;这两个字说出口，亦是沉重的紧。

成祥无惊无恐，竟道：&ldo;那是微臣过去的名字，现在微臣叫做陈虎。&rdo;

旁侧的宝峰闻言，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