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大胆地猜测,那个尊者很可能就是某一代的张起灵。他从山外入藏,往平原而去,这恰好就是从尼泊尔往中原行进的路线,而贡迦寺的堪布,则是他安排的族长选拔仪式中一个环节的负责人,专职在圣湖观影,查看继任张起灵的相貌,并用画像记录下来传讯给张家。
两方说法严丝密缝,且恰好能与我在古楼和泗州城的所见所闻相印证。如果是过去,我肯定已经激动不已,以为自己又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但今日的我却基本上可以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就当自己是听故事的游客,听完也没打算追究下去。
人性就是奇怪,对一件事的解释,往往倾向于更传奇曲折的表达。但自从墨脱之行后,我对这类传闻的免疫力已经非常高,因为我的敌人正是一直以这些事情为诱饵,拉着我一步步走入深潭的。我一次次死里逃生,挣扎求存,每次都以为自己终于能够翻盘,结果却总是一脚射中门柱,到头来什么也没捞到。
而最恶心的自然就是2015年。若不是我亲眼看到闷油瓶被烧死,我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谁能想得到十年的苦心经营,最后却是一败涂地?
如果硬要说破绽的话,那么这个故事实在太吸引人了。它包含了几个足以让我动心的关键词:宝匣、地藏、圣湖、传承。
过去我与张海客的交谈中,从不见他提起这些,大约凭他的身份还不足以接触如此隐秘的消息——这原本是能增加故事的可信度的,但问题是,我并不知道我的敌人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如果是棋盘张那样的叛徒,连孟婆铃都能弄到手,查出这些也不足为奇。
说不定这还是那场骗局的延续:我从被掉包的运输车上滚下山后,就被敌人另设的伏兵找到了,他们把我抬到这里,演一出柳暗花明的大戏,其实在我面前转悠的却都是演员。
这是阴谋论的极端演绎,我内心尽管不希望如此,但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现在最好的做法是不变应万变。老喇嘛终归救了我,他即使是骗我,现在也没有要伤害我的意图。而我有伤在身,在没看清他们的意图前,自然是静观其变比较稳妥。
瓶邪小段子:中秋告白
事毕,二人返杭州,终日闲散了事。
然白驹过隙,邪愈发惶惑,心情跌宕非可与经滔天骇浪之往事相提并论。
毕竟两男子终日厮混一处终非寻常之举,
同为男子之身却日日同床共枕,
无有亲眷之系却生死过命,
外界悠悠之口尚不足以为虑,
但眼前之人又究竟该如何相待?
邪几次三番试探,闷始终缄默不语,
遂惘然。
一日恰逢中秋,巳时刚过二人已饭毕,
邪意兴盎然,
索性在院中铺设八仙桌、太师椅,洗净瓜果、摆好月饼吃食、泡茶斟酒,邀闷共同赏月对饮。
却见闷瓜果照食、茶酒照饮,唯月饼动也是不动。
邪心下好奇,料闷不喜甜食,遂作罢。
圆月至中天,光华照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