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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第1页）

于是刘封、高翔与天水官吏继续整顿城防，编练军马；徐庶独自去郡府上下及左近乡镇走访巡查，遍看山川地形、城防民情。不数日，忽梁绪来报：&ldo;姜伯约从渭原回来了。&rdo;刘封问徐庶道：&ldo;姜维文武双全，曾被曹操封为中郎将，他此来若与我争夺天水郡，恐难应付。&rdo;徐庶笑道：&ldo;中郎将者，乃汉官也。我知姜维事母至孝，已使人厚馈其母；此番容庶前去，晓之以理，管叫姜维卷甲而去，天水有多一强援也。&rdo;封大喜道：&ldo;如此，先生可速去也。&rdo;于是徐庶葛巾布衫，单人独马出天水城，往西南行。行约二十里，见姜维营寨。原来维引千余军，赶到天水地界，却闻百姓传言，有一风蔻将军前来，占了天水。维心头疑惑，叫军马且驻下，一面使人四处探听消息。忽报&ldo;大汉前御史中丞徐庶&rdo;来访。姜维慌忙迎进，行礼道：&ldo;大人此来，有何见教？&rdo;徐庶不慌不忙，问道：&ldo;姜伯约年纪幼小，已颇具战功，可谓少年英杰。不知所任何职？&rdo;维逊道：&ldo;谬领中郎将也。&rdo;庶道：&ldo;是汉中郎将，还是魏中郎将？&rdo;姜维闻之一惊。徐庶厉声道：&ldo;实不相瞒，天水太守马遵已同西凉军战死；今有刘封公子，为保一郡百姓，挺身而出，领取太守职位。然刘封公子是汉宗室俊杰，既立天水，则断不叫伪魏旗帜，扬于城头也。姜伯约倘要作曹魏忠臣，则可先斩庶首级，再引本处军马，杀奔天水郡，决一死战；伯约若还自认汉臣，则可与我相安无事也。&rdo;姜维听徐庶如此说，心下踌躇；只觉徐庶说的甚是有理；但曹丕代汉之时，满郡官属，却又尽皆效忠；因此十分犹豫。徐庶道：&ldo;伯约可三思，某且告退。&rdo;起身告辞。

姜维在帐中坐了一夜，次日，维母闻讯来军营中，说&ldo;风蔻&rdo;太守自入郡，十分优待。姜维心念方动。中午，又有各处哨探回来，访问百姓，皆说风蔻太守整顿军纪，遣人巡查民间，抚问疾苦，胜昔日马太守多矣。姜维闻听，方才下定决心。乃单人独马，入郡见刘封道：&ldo;蒙公子厚德，今领天水而百姓得安，又厚待家慈，甚是感激。维自不敢与公子相争。即交割军马，维自同老母出关东去。&rdo;刘封未曾答话，徐庶道：&ldo;多谢伯约慷慨。然如今宋江起兵反魏，关东万里之地，将无寸土安宁；令堂年迈，若远涉江湖，岂不辛苦？且伯约心中，分明未尝忘汉室之恩，今若东去，必为曹魏所用，岂免内疚哉？以愚见，不如请伯约引本部军马，驻于冀县，保护令堂。与我天水郡，相互支援，保境安民，岂不甚好？&rdo;姜维闻言，感激不已；拜谢了刘封、徐庶，回到军中，先把曹真所与兵马，好言遣送回去；自引一千军，镇守冀县。徐庶又教人多送粮食布匹前去，供姜维养兵。维感激，与刘封盟誓，相扶如手足，共保天水。

又过二日，忽闻马超引精兵三万，杀奔天水来。满郡俱惊恐。姜维急来郡府见刘封、徐庶道：&ldo;马超之兵，号称三万，虽是夸口；然论其数，亦不下万人。公子与先生当早早谋划。维愿效犬马之力也。&rdo;徐庶道：&ldo;伯约且休慌。合我两军之力，马超虽勇，我等亦未必不能敌。然某尚有一策，可叫西凉军自去。倘有不应，再作厮杀。伯约可先整顿冀县兵马，等候消息。&rdo;姜维看徐庶颇有自信，乃回去了。徐庶便叫刘封准备许多牛酒，自己带了迎西凉军而去。

再说马超原本借到羌胡之地，以取并州。已出西凉界，却得穆弘急报，说兵败天水城，不由怒道：&ldo;匹夫甚是无能，既有胆进兵，如何败溃如此之速！&rdo;侯选道：&ldo;虽然，天水既交兵，则我不可不应也。&rdo;超道：&ldo;天水满郡，唯姜维一人是某劲敌。姜维既不在，那&lso;风蔻&rso;小儿，岂堪挡我！&rdo;便令马岱、侯选引军屯驻于此，自和李恢、韩瑛，引一万军转回，取道安定，直指天水。忽报天水使者，多携牛酒，前来劳军。超令请进。徐庶昂然而入，道了姓名，拱手坐下。马超惊讶道：&ldo;闻元直先生向在许都为官，如何来此？&rdo;徐庶道：&ldo;皆因曹丕废汉，某乃汉臣，岂作魏官。因此弃官西来。孟起将军是忠良之后，今起兵反曹，大见武略也。&rdo;超大喜，道：&ldo;既如此，先生可助我一臂之力，共灭曹魏。&rdo;庶道：&ldo;天水有故人之子，庶留天水便是。&rdo;超闻言变色，又问道：&ldo;既如此，先生来劳军，有何见教？&rdo;徐庶道：&ldo;敢问将军，伪魏在东，将军却南向，是图天水郡乎？&rdo;超曰：&ldo;正是。天水太守，乃曹魏一党；今杀我不少将兵，必平天水，以报其仇。&rdo;庶曰：&ldo;今姜维已回天水。请将军细细计较，自度所部军马之精，将士之勇，若取天水，可否手到擒来，毫发无损？&rdo;马超道：&ldo;不能。然天水一郡，能抗我大军否？&rdo;庶笑道：&ldo;将军神威，当世无双，天水自然不能抗衡。然将军亦自知兵发天水，难免两下损伤。倘我能说得天水，背离曹魏，归附将军旗下，那又如何？&rdo;马超惊喜道：&ldo;果真如此，某必无亏待先生也。&rdo;徐庶呵呵笑道：&ldo;岂敢。实不相瞒，如今天水城太守已死，众吏民推刘封为主。他本是汉室忠臣，今既得郡，只求保境安民，并不愿逆附伪魏。故遣我来，一则劳军，二则示和好之意，愿两家西北互保，安顿庶民。&rdo;马超道：&ldo;只是我曾反出刘备麾下，自立西凉；我妹丈宋江，更与刘备旧部，皆有深仇。彼如何肯与我联手？&rdo;徐庶道：&ldo;曹丕篡汉，乃国仇也。刘封虽为玄德螟蛉之子，却以兴复汉室为先。玄德虽殉，乃亡于曹魏，非亡将军之手。将军是忠良之后，累世公侯，正宜相互扶持也。&rdo;超尚有踌躇，问李恢道：&ldo;君意如何？&rdo;李恢道：&ldo;九州皆乱，将军是有大志之人，正须广结天下英雄；今刘封既愿输诚，则我少一劲敌，却得一后援，甚好。以某之见，如今南安郡少人管辖，百姓流离，田舍荒芜；不如将南安郡也让与他，教统二郡，为我羽翼。&rdo;超道：&ldo;既然如此，便烦劳先生回报刘封太守，我西凉、天水，可约盟誓，相互救援，以兴汉室。&rdo;徐庶道：&ldo;蒙孟起将军美意，天水上下吏民，尽皆感激。&rdo;乃告辞而去。回报刘封，俱各欢喜，又去接受了南安郡。从此刘封便在天水、南安二处，休养气力。马超自提兵越羌胡之地，直取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