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主子,属下去给您打水。&rdo;胥归耳力极佳听得清楚,但他明白,王爷定然也是听见了,业因他已经感受到主子身上几欲压制不住的磅礴怒气了,他机智的选择躲开。
云靥也觉得气氛不大对,又见胥归要出去,忙站起来说:&ldo;我同你一块儿去吧,现在天还未黑,出去应当是无事的。&rdo;
&ldo;……&rdo;胥归撇了撇自家主子的面无表情,没有拒绝。
哪知,他们刚刚走不到几步,立马有人朝他们走过来,皱眉说:&ldo;快天黑了,不要出来了。&rdo;
云靥看看天边鲜艳的夕阳,应了声,拽了拽胥归的衣袖,两人又回了房间。
那人还在后面喊,&ldo;回到自己房间去。&rdo;
回了屋内,胥归低声请示:&ldo;主子,属下晚间留下保护您吧?&rdo;
&ldo;不用,这村子有古怪,且先看看。&rdo;此行的目标就在面前,萧肃倒也不着急了,况这个村子的情况,确实挑起了他的兴趣。
仿佛未过多久,色彩绚丽的天空被黑幕取代,白日里喧嚣不休的村落迅速沉淀为一潭死水,云靥侧耳倾听了许久,恍然发觉,这个村子居然听不见一声狗吠。
太安静了,安静到人不自觉的发慌,傍晚村民送来的饭菜还好好的放在桌面上,无人动筷。云靥内心不安,再看到内室那张床,更觉头疼了。
白日里,那些人奇怪的目光还在她脑海里打转,让她不得不防,然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她还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尤其是这个男人难以琢磨!
想到他那打量和毫不客气的话,云靥磨了磨牙,正想着不然在地下打地铺便是了,萧肃撩起布帘进来,见她杵在床边,嘲讽的轻笑:&ldo;跟一个看了眼睛不舒服的人同床共枕,还真是委屈姑娘了。&rdo;
&ldo;我就当自己瞎了。&rdo;云靥顺口接话道,在萧肃脸色阴沉时,恍若未觉的将床内的被子扯开,踢了软底鞋爬上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侧躺在床里边儿。
萧肃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鞋子,额角抽了抽,如果这个女子不是云川王唯一的女儿的话,他绝对将她丢出去!
看了眼发出细微动静的窗外,他低头吹灭蜡烛,将外衣挂在床头,巧妙的遮挡了一半床上的光景。
云靥缩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她方才利索的爬上床,是因她隐约听见了外边儿的动静,联想到白日里那些态度怪异的村名,她毫不犹豫的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蜡烛灭了后,整间屋子在刹那陷入黑暗,唯有透过窗户缝洒进来的微弱月光。云靥紧闭着眼睛,因为床窄,她不可避免的隔着被子与萧肃抵在一块儿,还能闻见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她仿佛不经意一般翻了个身,从面朝墙翻过来变成面朝萧肃。
默默念了几句&lso;多骏神保佑&rso;,云靥悄悄睁开一条细缝偷觑,却见原本掩上的窗户在悄无声息的慢慢打开,她眼神猛跳几下,立马紧闭上眼睛,往萧肃身边挪了挪。
隔着不薄不厚的被子,云靥感受到男人动了动手臂,在她浑身绷紧时,突然从平躺变成了侧身躺,手臂也忽然搭在她身上,若是在外人看来,是高大的男人将娇小姑娘完全拥进怀里的画面。
云靥动也不敢动,黑暗的内室,唯能看见面前男人略微凌乱的衣领和露出来的肌肤,麦色偏白的肌肤虽只露出来一部分,却能看出其紧实精壮,想来这个男人应当是常年习武的。她盯着面前的这块皮肤,胡思乱想着,待她全然从中醒悟过来,窗户那里已经没了声响。
悄悄睁开眼睛证实了窗边的安静后,云靥喘了一大口气,这个村落的人还真是古怪的很,居然大晚上跑来学壁虎趴窗户。
&ldo;往里躺躺。&rdo;室内安静良久,云靥忽听萧肃说话道。
云靥干脆利落的转身面向墙壁,决定未来在没有危险的前提下将&lso;眼不见为净&rso;贯彻到底,直到他们离开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被过去刚刚江息,就听得男人在她背后,嗓音低沉地说:&ldo;果然,前后并无二致。&rdo;
云靥起先不明白他的意思,反应过来后,气得猛然坐起,狠狠瞪向身旁的男人,然而后者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仿佛沉入了睡梦。
不,她不气,大伯母说了生气老得快,她不气不气……
不行!她还是好气啊!天杀的前后并无二致!她能不能请求多骏神降雷活劈了这个男人!
气呼呼的躺回去,云靥本以为她会气一夜睡不着,然将要凌晨时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天边大亮,和煦的阳光迫不及待地通过狭小的窗户缝隙钻进屋子里,能看见细小的微尘漂浮在空气中。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脚拿过自己的外衫穿整齐,走出内室,看到外间桌上昨晚谁也没动的吃食已经撤下了,换上了热腾腾的白粥和一盘馒头,一碟看不出是什么的青翠菜叶。饿了大半日接一晚上的云靥摸了摸隐隐有些抽痛的胃,在吃与不吃中挣扎之时,萧肃从外面走进来,他也不知去做了什么,手背和眼尾都残留了点点血迹,将云靥下了一跳。
萧肃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却是来了兴趣,他越来越靠近云靥,直将她逼近墙角,舔了舔微微干涩的唇,俊美的面容配上眼尾恍如朱砂痣的鲜血,有种近乎妖治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