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靥故作淡然的点了点头,已经有乖觉的搬了张椅子,就放在摄政王的一边儿,她扶着阿些的手走过去,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人审问,仿佛过来时一脸急切的不是她一般。
今儿午前还好好儿的,过了晌午万里晴空被阴云覆盖,一阵阵的冷风吹散了夏季的炽热,无端让人觉得已经入了秋。
&ldo;变天了,怎么不给太后娘娘披上披风。&rdo;萧肃看了眼宫裙单薄的云靥,语气不满的对阿些等宫婢道。
阿些忙慌说:&ldo;奴婢这就回去取。&rdo;
&ldo;不用了,胥危,将本王的披风取来。&rdo;胥危动作很快,萧肃接过披风后,皱着眉抖了抖,才亲自为云靥披上。
熟悉的气味瞬时包围了云靥,也让她焦灼的心平复了下来,接过胥归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茶,她靠在圈椅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掀着茶盖玩儿。
又是一阵寒风,跪在面前低垂着头的如筱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来,迷茫的看向前方,在看到萧肃后,打了个激灵,伏跪在地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先前未看清她的脸,这时候她一抬头,胥归却是认出来了,奇怪道:&ldo;这不是南苑戏班子的人么?怎么会出现在宫里?&rdo;
&ldo;你认得?&rdo;云靥看向他,语气略酸地又道,&ldo;那摄政王应当也识得吧?&rdo;
萧肃对她低低一笑,被算计的满腔怒意在云靥来时就散去不少,此时听到她吃醋,内心更是愉悦许多,&ldo;本王若是能记着那么多人,岂非是神人了。&rdo;言下之意就是压根不记得有这号人。
云靥这才满意的,昂了昂下巴问:&ldo;既是原来戏班子的人,怎会在这儿?哎不对,今儿入宫唱戏的,就是南苑戏班子吧,莫不是跟着过来的?&rdo;
&ldo;胥危,去将班主找来。&rdo;
胥危领命去了,跪着的如筱抖得更加厉害,随着云靥一声又一声拨弄茶盖的声响,她那紧绷的神经似乎受了刺激,磕着头张口欲言,然而她努力说话几次,却只是从口中发出破碎又短促的声音。
&ldo;来人,去请原太医过来。&rdo;云靥柳眉轻皱,吩咐道。
没一会儿,班主和太医都到了,太医仔细查验了如筱的嗓子,下了她声带已经被毁了的诊断。
南苑纵然权贵往来,但在皇宫之中,班主还是怕的满头大汗,跪地行礼时侧眸看到眼含绝望满脸泪水的如筱,惊讶道:&ldo;你怎会在这儿?&rdo;
&ldo;班主是何意?莫非她不是班主带进来的?&rdo;云靥单手撑着小脑袋,不紧不慢地问道。
班主平民摇头,慎重道:&ldo;如筱已在数月前就消失在了南苑,草民还曾去衙门报了官,但身处下九流的行当,找了几次未找到人,也就不了了之了。&rdo;
既然是这样,看来算计萧肃的人已经筹谋了数月啊,云靥凝神细思,又觉的不对,既然要算计萧肃,那也不用这种单损的招数吧,之前几个月都干嘛了?若是筹谋了几个月就为了这一日这么着,云靥只能说,指使者未免也太看不起萧肃的脑子了。
如筱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不识得几个字,也不会写几个字儿,此事又不好闹大了,萧肃便交代胥归等人速速去查她这几个月的去处和来往过的人。
云靥使人将瘫软在地的如筱拖下去,关入牢狱,又吩咐人去寻本该在鸣立堂休息的兄长,话一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萧肃怎会让她就这么走了,冷声吩咐众人:&ldo;你们都退下。&rdo;
&ldo;是。&rdo;阿些偷偷瞧了眼云靥,见她没有阻拦,也跟着胥危等人推出了鸣立堂。
院内再无旁人,萧肃方噙笑上前,捏了捏她的鼻尖儿,&ldo;本王与她什么都没发生,本王刚到小书房,就听见内室有动静,瞧了她后就让胥归将她扔了出来。&rdo;
&ldo;你还瞧了她!&rdo;云靥的醋坛子打翻了,怎么听着都不舒坦。
萧肃好声好气地哄着,&ldo;这事儿本王还委屈着呢,只是来替你兄长取一本书,怎么会遇上了这事儿。&rdo;
&ldo;替我兄长取书?我哥哥有这么大的面儿能劳驾得动摄政王?&rdo;云靥半信半疑。
萧肃喟叹,&ldo;还不是因着你。&rdo;他倒是真的来替赫连云泽取书的,不过也是听说有些书册是特特从云川带来并着些特产要交予云靥,赫连云泽在小皇帝那儿走不开,他有心想寻个借口再去趟景宁宫,这才过来了。
云靥听完来龙去脉,耐心想了又想,&ldo;如此说来,这事儿要么是针对你,窥见了你的行踪跟过来的,要么……&rdo;
&ldo;是针对你的兄长。&rdo;萧肃接下她未说完的半句话,抚平她的眉心。
第79章误解
太后娘娘留进宫的命妇们用午膳,是一件极为有脸面的事儿,不仅说明了身份,也能对那些不能进宫觐见的官员夫人们显出自己的不同。虽说太后娘娘并不在场,但每个命妇都极尽所能的在用膳时表现自己的优雅。盛南候夫人经过上次一事儿,在世家贵胄见口风更是不好,在去了祁侯府道歉回来后,就被盛南候勒令在家中反思。
这一日好容易出了府且进了宫,盛南候夫人一举一动都分外小心谨慎,极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的亲和温婉,奈何除却那几个还巴结着盛南候府的,还真没几个夫人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