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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2页）

钟益嗤之以鼻：&ldo;那是酒后幻觉吧？&rdo;

钟乐岑无言以对。沈固冷静地问：&ldo;既然没换命，那么乐岑他还是寿命只有三十岁？&rdo;

&ldo;当然不是。&rdo;钟益又微闭上眼睛，&ldo;后来另外找了个孩子，给你们两个换了寿。那孩子也是少见的灵异体质，作法才能成功。但是这毕竟是逆天而行，你爸爸……耗费了太多精力，没多久就走了。&rdo;

&ldo;换寿？为什么不是换命？&rdo;在场的好像也只剩下沈固能冷静思考了。

&ldo;太难。&rdo;钟益摇头，&ldo;而且乐岑的命相是极煞之相，要想把命换过去，大哥那一条命都不够赔的。&rdo;

&ldo;我到底是什么命相？&rdo;钟乐岑猛地抬起头来，&ldo;为什么爸爸给我换寿就会折自己的寿？还有，妈妈是怎么死的？&rdo;

钟益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半天才叹了口气：&ldo;你的命相，跟你的灵力是联在一起的，那是一种……让我怎么说呢？还是先说说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吧。你妈妈也是天生有灵力的人，虽然是嫁到我们钟家之后才跟你爸爸学法术的，但天赋很高，没几年名气也就不小，人人都知道钟家长子长媳珠联璧合，是有名的天师夫妻档。后来生下你，你一出生，就能视鬼，爷爷高兴得合不拢嘴，特地请了东方家的老爷子来给你推命。谁知道老爷子一推推出个大煞之命。那时候都不相信，因为你八字平和，根本看不出凶煞之相来，连东方老爷子自己也莫名其妙，所以都没怎么很放在心上。直到你五岁开始学法术，事情就不对了。五岁开始学法术，这在我们钟家也是少见的，那些小法术你用来得心应手，人人都说你天赋高。但是只要你用法术，必然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开始没人往你这里想，后来你八岁那年鬼月‐‐记得后山有口井吗？&rdo;

&ldo;是禁林里的井吗？&rdo;钟乐洋听得出神，&ldo;不让我们进去的那个地方？&rdo;

&ldo;就是那里。那口井，直通黄泉。我们钟家的任务之一就是看守着那口井，不让阴阳相通。但是每个鬼月，是阴气最盛之时，就要加派人手特别看守。那一年，七月十五，你们一群孩子不知玩什么游戏，结果跑到禁林去了。&rdo;

钟乐洋努力回想：&ldo;有那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再说那个地方三令五申不许进去的，我们没有人敢违反啊。&rdo;

钟益哼了一声：&ldo;你们当然不记得，因为你们并不是有意进去的。当时，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后来我在那路边上发现几张符咒，是指南符。&rdo;

&ldo;啊！&rdo;钟乐洋一下子想起来，&ldo;对对，我们当时在玩障眼法，比比谁的幻术学得好。当时乐宁他们几个设障，我和哥一帮来破障。小叔当时好像新教了乐宁他们一种符咒，我觉得找不到方向，哥就画了个指南符。那又怎么了？&rdo;

钟益微叹：&ldo;南为阳，北为阴。指南符能直指南方，正是因为能分辨阴阳。乐岑画的指南符指的不是南方，而是附近阴气最重的地方，就是黄泉井。&rdo;

钟乐洋打了个冷战：&ldo;这么说，我们当时以为是朝着家走的，其实是进了禁林？&rdo;

&ldo;对。&rdo;

&ldo;我记得，我跟哥走散了……&rdo;

&ldo;对。因为你灵力还低，禁林你进不去，但乐岑进去了，而且碰到了黄泉井。&rdo;

&ldo;我……我怎么不记得……&rdo;钟乐岑露出茫然的表情。

钟益似乎不忍心看他的模样，又闭上眼睛：&ldo;是你爸爸把你这段记忆抹去了，因为那太可怕。你碰触了黄泉井，井上的封印打开了，正好是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时，黄泉井……变成了一条鬼道，而且出来的都是恶鬼。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整片禁林都成了鬼域。你妈妈发现你在禁林里，拼了命冲进去救你，等她把你抱出来的时候你一点伤都没有，但她……勉强抱你出来就死了。&rdo;

钟乐岑呆呆坐着，眼泪慢慢从眼睛里滑出来：&ldo;我什么都不记得了。&rdo;

钟益长叹：&ldo;谁会愿意让你一个小孩子记得这些事？那天为了封印黄泉井，你的五叔也死了，还记得吗？没几个月，他就去世了。&rdo;

&ldo;我记得。&rdo;钟乐岑木然地说，&ldo;都说五叔得了白血病。&rdo;

&ldo;是耗损灵力太过。&rdo;钟益按住太阳穴，&ldo;被你打开的封印竟然一个成人都没法再封上。那时候大家才知道你的极煞之命是怎么个意思。你‐‐似乎天生就带着阴气‐‐唉，很难说清楚，但总之，是不能让你再用法术。所以你爸爸才用自己的心头血封了你的灵窍，对外就说你没有灵力。那时候乐洋他们都还小，稀里糊涂也记不得什么，你的记忆又被抹了，大家就都以为你是没灵力。爷爷一直疏远着你，你知道是为什么？&rdo;

钟乐岑抱住自己肩头，像是怕冷：&ldo;我以为，是因为我不如张家的长子……&rdo;

沈固抱住他，用双手握住他冰冷的手，轻轻揉搓。钟益又叹口气：&ldo;不，他老人家是怕离你太近影响到你被封的灵窍。灵窍是以灵力封印，如果有其他灵力影响可能会解开，大家都是怕封不住你的灵窍，所以谁都不敢离你太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