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错了。&rdo;
&ldo;切!&rdo;小黑子做鄙视状,&ldo;就算把文物追回来了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啊?&rdo;
沈固笑而不答。泰阿剑他已经上交了。欧冶子的魂灵脱离之后,这柄剑就还原成了一柄普通的铁剑。不过,既然不是人人都像钟乐岑那样会把传说当考据用,也就没人会知道这柄宝剑内在价值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小黑子好奇心极大,无奈沈固嘴比上了锁还牢,他旁敲侧击也没问出个一二三来,只好眼巴巴看着沈固办完手续走人,不忘在后面大喊:&ldo;我说,办完事你一定来报道啊,我已经跟左队长说了,你要是变卦,我谎报军情会被他整死的!&rdo;
出了局里大门,沈固一眼就看见靠在路边上的钟乐洋:&ldo;你怎么来了?你哥呢?&rdo;
&ldo;我哥去诊所了。&rdo;钟乐洋站直身子,&ldo;你没事了吧?咱们谈谈。&rdo;
沈固眯起眼睛看他一眼:&ldo;又谈什么?要是那天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rdo;
钟乐洋抬手打断他:&ldo;别!不用跟我这儿显白你和我哥怎么心心相印了,我眼不瞎,看得见。&rdo;他顿了顿,又不无嫉妒地补上一句,&ldo;也不知道我哥怎么就看上你了。&rdo;
沈固微微一笑。现在他是胜利者,用不着跟小p孩斤斤计较。钟乐洋说的是那天阴兵过后钟乐岑抱着他不撒手的事,当时就看小p孩表情扭曲,如果忽略几秒钟之前的危险情势不计,那天还真是个好日子。
钟乐洋对他的微笑露出鄙视的神情,不过没维持多久就破功了:&ldo;我说,你对我哥究竟了解多少?&rdo;
&ldo;以前不多,以后有机会慢慢了解。&rdo;
钟乐洋扭过头去撇嘴,再扭回来:&ldo;所以我得跟你好好谈谈,找个安静地方去,你请客。&rdo;
所谓安静地方,不外乎咖啡厅什么的。沈固要了一杯黑咖啡,钟乐洋要了冰淇淋。咖啡厅里没什么人,只有小夜曲的轻快旋律从音箱里流淌出来。钟乐洋点了一支烟,沉默了一会才说:&ldo;我哥是我们钟家这一代的长房长孙。&rdo;
长房长孙?沈固想,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和钟乐岑的缘份那就是天定的了,从萧家这一方面来算,他也是长房长孙呢。如果从沈家这面来算……沈家就他一个后代,说什么也行啊。
钟乐洋敲敲桌面,很烦恼的样子:&ldo;你用心点听行不行?我可不是跟你说废话。一般来说,我们钟家的子孙天生就有灵力,尤其是各代头一个孩子,往往灵力更为出众。所以我哥还在我婶娘肚子里,我爷爷就特别期待了。而且据说我哥生下来就开了阴阳眼,这把我爷爷高兴得简直不行了,特别请了东方家的老爷子来给我哥算命。谁知道一算是大凶之兆‐‐我哥不但寿数只有三十岁,而且命中极煞,克父克母,自己也是步步坎坷,总之他的命兆一无是处,简直就是灾星下凡。我爷爷开始不相信,全家也没一个敢相信的,因为这样的命相我们钟家多少代也没人出过,而且我哥的生辰八字很平和,跟东方老爷子卜的卦完全不一样,所以大家都没怎么很放在心上。但是我哥稍微大点的时候,我大伯发现他除了阴阳眼之外并没多少天赋。我们钟家的孩子从三岁就开始学画符,我哥画的符最准,可是也最没用。我比我哥小四岁,但我画的符比他强很多。而且我哥七岁的时候,我婶娘就死了,我大伯的身体也变得很不好,爷爷这时候才不得不相信东方老爷子算的卦是对的‐‐我哥确实是天生的灾星。&rdo;
沈固眉头一皱:&ldo;什么灾星?我跟你哥认识这么久了,怎么没见出什么事?&rdo;
钟乐洋紧皱着眉头:&ldo;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从我婶娘去世之后,我大伯就动了念头,要给我哥换命。&rdo;
&ldo;就是苏完?&rdo;沈固很不爱听这种事,尤其不爱听别人说钟乐岑是什么灾星之类的话。照他看,就是因为这些人说得太多了,才让钟乐岑总是活在歉疚里。
&ldo;就是苏完。他和我哥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可是他是一生顺遂的厚福之命,所以我大伯就给他们俩换了命。&rdo;
沈固很想问问这个命要怎么换?像换名字一样去派出所登个记?还是交换一下身份证就算?好吧,他能相信这世上有鬼,但他真是不信命。就说钟乐岑吧,说是跟苏完换了个厚福之命,还不是时时处处的倒楣?
&ldo;厚福之命?厚得他被家里赶出来?&rdo;
钟乐洋低下头,用勺子戳着冰淇淋:&ldo;这怪我爷爷。天师这一行也有竞争,都说同行相轻,我们钟家和江西龙虎山张家这么多年都是暗中较劲。这一代张家的第一个儿子比我哥小几个月,据说出生的时候就身带佛家六字真言,是张家数十代以来第一个集佛道两家之长的。张家得意死了,办满月的时候特地把我爷爷还请了去。我爷爷那人就是太好胜,看看人家的长房长孙天赋出众,自己家的……所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