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这才发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唇被咬得不成样子,两只手腕也是又青又紫,还磨破了皮,显然受了虐待,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ldo;哎哟,姑爷,你都做了什么!怎么能把小姐弄成这个样子!&rdo;
苏泽轩冷哼了一声,&ldo;还不是她自找的,整天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就是百花楼的姑娘都比她忠贞,人家伺候着这个心里绝不会想着另一个。&rdo;
&ldo;呜呜呜&rdo;沈安芸扑在枕头上,呜咽痛哭。
许妈妈瞪着苏泽轩,驳斥道:&ldo;姑爷您说的什么话,怎么能拿小姐和那些肮脏东西来比,她哪里对不住您了,您不喜欢她出门散步,她连大门都不出了,您还想怎样!存心逼死我们小姐吗!&rdo;
&ldo;哼,她要是心里没鬼,怎么可能我说两句她不出门了。&rdo;苏泽轩撇了撇嘴,走出房间。
这心结,怎么就打不开了呢。
许妈妈劝了半天,沈安芸才消停,恨恨地锤着枕头,满脸悲愤:&ldo;妈妈,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就算我不被他打死,也要被他羞辱死了。&rdo;
&ldo;唉,姑爷也是钻了牛角尖,等他走出来就好了。人生还长着呢,他迟早会想开的,您就忍忍吧。&rdo;
&ldo;要忍到什么时候啊!你看看三嫂……&rdo;沈安芸满腔绝望。
&ldo;也许过了年就好了,年初二是回娘家探亲的日子,您在家里多住几天。&rdo;许妈妈无奈道。
然而,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却让沈安芸连这几天也忍不下去了。
苏泽轩照例喝得醉醺醺地回房,把她折腾了一番,却并未如往日一般睡过去,而是掐着她的下巴,说了几句意想不到的话。
&ldo;知道么,那天你的马车被山匪劫持的时候我就在那里了,想着如花似玉的小姐就要被山匪残忍糟蹋,心里还挺可惜的,没想到我那好堂弟突然冒出来英雄救美,最后倒是成全了我。&rdo;
沈安芸听得浑身发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ldo;你一直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自己堂弟被人推下山崖,看着我被凌辱?&rdo;
&ldo;是阿。&rdo;
接着他就昏睡过去了。
沈安芸任由他倒在自己身上,即便被压得呼吸困难,也一动不动,她怔怔地望着帐顶,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ldo;是阿&rdo;那两个字,牙齿不断打颤。
他不是人,是恶魔,但凡有一点人性,也不可能躲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山匪推下去,也不会冷静到她都快被山匪得手了才跳出来。
而且事后他竟然能装得一无所知,以救命之恩和她的名声相挟,逼得她爹把她下嫁给他,还对苏泽霖不闻不问。
和她同床共枕的,居然是这样一个肮脏、卑鄙、无耻、冷血的小人,她居然要和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
别说一辈子,就是一天,她都无法容忍下去。
她就这样睁着眼直到天亮,直到苏泽轩醒过来,起床洗漱,他才刚走出去,她就一阵阵恶心,扶着床柱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