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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他提着花梗原路返回，看见宋蛮还站在街边，快步走过去，将双头莲递给她。

宋蛮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荷花苞，花瓣由下到上渐渐染红，表面的纹路依稀可见，一阵清香袭来，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盈满整条街的色彩。

他们一路穿过人群，引得众人频频注目，真是好漂亮的一对。

他们步子不停，贩卖声被抛在身后，慢慢都追不上他们的步伐了。陆清野带着宋蛮进到一座不太寻常的酒楼，楼内空间很大，带有园子，人流来往少，倒像是座私宅。

园子里建了一处露台。这处地方没有旁人，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隔墙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

店小厮摆上酒和果子离开，露台只剩下陆清野和宋蛮。

&ldo;隔壁是在做什么，这么热闹？&rdo;那头的笑声娇俏，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声音。露台建得高，还能瞧见隔墙搭了座彩楼。

&ldo;她们在乞巧，那个是乞巧楼，里面摆着你刚才在街上看见的磨喝乐、花瓜。七夕节上女孩儿们穿针乞巧，焚香列拜，希望能给未来的日子求个好彩头。&rdo;

亲身感受古人风俗倒还挺有趣。

天上挂着一轮新月，星光被衬得黯淡。宋蛮心中微动，轻声说：&ldo;你经常回来吗？&rdo;

陆清野沉默了几秒，然后说：&ldo;当初醒来再没有回来过。&rdo;

&ldo;如果早日找到归山，是不是你就能早点回来了？&rdo;

陆清野摇头，解释道：&ldo;汴京还是汴京，但不是我的汴京。这个世界没有我的亲人，它不属于我。&rdo;

宋蛮低下头：&ldo;只剩你一个人了。&rdo;

&ldo;嗯。&rdo;

她从果盘里拿起莲蓬，剥开莲衣，乳白的莲子被她放在指尖，迟迟不放进嘴里。她抬起头看他，又垂下眼睑，偏过头：&ldo;他们都走了，我……我也会走。&rdo;

手上一用力，莲子被她捏碎。

露台上没人说话，隔墙的乞巧笑声不知何时消散在空气里，夜深了，整座汴京城逐渐陷入沉睡。宋蛮吸着鼻子，终于开口：&ldo;百年之后，我不想忘了你。&rdo;

陆清野倒酒的动作顿在空中，然后他嗯了一声。

她继续说话，语速很慢。说快了，怕他听出异样：&ldo;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