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吧?这也行?
我心头一紧,差点将书的边角扯烂了。待我将书便角粗粗地弄平,再翻开来定睛一看,书上写的分明是&ldo;……饰情恭貌。朝章虽理……&rdo;
有个鬼的&ldo;邈潮&rdo;啊!!!
两个时辰后,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我正在将书压回底层去:&ldo;进来。&rdo;
挽月轻轻关上门,然后道:&ldo;主子,这是柳公子今早递来的帖子。&rdo;
我听到&ldo;柳&rdo;这个字便反射性地一抖,好不容易在圣贤书里悼念了两个时辰的良心又被拉出来狠狠鞭尸。
我挥手让挽月退下,犹豫片刻后才开始看柳潮着人递给我的帖子‐‐说是邀我明日去荻湖泛舟。
这么冷的天气,自然不可能是二人撑着个破破烂烂的竹筏子喝冷风,而是坐在温暖的画舫里听曲儿闲谈,再用用时兴的小点心。
只是……只是柳潮以前从来没动过这样的架势,以往要么是唤元宝来提前通知我,要么是自己坐着马车就来了,还要在一旁催我动作太慢。
这份正儿八经、像模像样的邀请贴,愈发催促我重新审视自己与柳潮的关系。
我想了想,自己决计不能再扮那缩头乌龟了。上次对着柳潮,我心里更多的都是愧疚,那些愧疚越垒越高,反而遮挡住了真实的情绪。我也想知道,在经历过这段时日后,我究竟把柳潮当做怎么一个人。
其实看见那帖子的一刹那,我的心里就打起了趁早开溜的退堂鼓,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以及昨日那个羞耻古怪的梦,让我既害怕看见沈邈,更害怕面对柳潮。
但最后,我还是狠狠一脚踩烂了心里自敲自鸣的破鼓。
因为昨日入睡前我一直在想沈邈于车上的表情,我那时夹紧尾巴就逃跑了,根本不晓得他是怎样的一番感受。
想着想着,我便忆起了自己,兴冲冲地跑回家找沈邈,只听见老天爷宣告了猝不及防的离别。
那些怀揣着一团心火,却被大水冲了个灰烬都不剩的滋味,不论是沈邈还是柳潮,我都不想让他们尝到。
又过了半个时辰,挽月再次进来了。
她笑道:&ldo;今天当真是个好日子,沈大人也递了帖子来,主子这几天便不用整日拘在书房里了。&rdo;
我心说不至于吧……只好颤抖着打开了沈邈写的东西,果不其然,他也邀我明日一见。
望着挽月关门离开书房的身影,我流下了不被理解的痛苦的泪水。
他们两人!他们两人怎么梦里撞在一处,出了梦境依旧撞在一处,撞得我命如转蓬、东摇西倒随长风(1)。
捱过了午饭(饭间驸马爹犹在感叹&ldo;近来怎么不见那子澜来府里?&rdo;),捱过了天色从昏沉转为黝黑的傍晚,我依旧思考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