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那颗跃动的心也快要从它本来呆的位置跳出去,变作一个不愿再放开的拥抱。
沈邈认真的神情还让我想亲一亲他,可是我不敢。
我看着面前的两人,咬紧了牙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让人发慌的疑问。
沈邈与柳潮是害怕我一时想不开寻死才匆忙找来的,如果之前他们便知晓了原因,还会来吗?
我又凭什么能让他们愿意来呢?
我又没脸问这样的问题,便不敢再直视沈邈的眼神,低头将鞋穿上了。
我努力让自己声音正常些,对他们笑了笑:&ldo;总之,还是谢谢你们过来。我昨天醉成那样,肯定也给你们造成了许多不便。你们放心,我……我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也绝不会做什么寻死的事情。现在也不早了,先去吃点东西吧。&rdo;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没有人说话。
我又小心地问:&ldo;还是……还是你们耽搁了太多时间,要赶着回去处理事情?&rdo;
沉默了一会儿的柳潮却问我:&ldo;你饿了吗?&rdo;
其实宿醉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我并无什么胃口,只好老老实实地摇头。
&ldo;那便不急了。&rdo;柳潮道,&ldo;若说真有什么要赶着处理的急事,也不在京城里。&rdo;
我不解柳潮之意,迷茫地定在原地,却被沈邈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按回了床榻上。
他道:&ldo;没有什么不便,我们也不觉得这是耽搁,知道么?&rdo;
沈邈说的是&ldo;我们&rdo;,他和柳潮。他们两个人并排站在我面前,合成了一堵高墙,墙头后藏着我毫无所知的东西,也许是梦里头窥探的财宝,又或许是只伸着爪牙的猛兽。
我坐在床榻上,退无可退,涩声道:&ldo;我……我不知道。&rdo;
我怕自己回答得太过生硬,又断断续续补充道:&ldo;我……我笨得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更不晓得该做些什么……将你们搅进来,又总是将事情弄得一团糟……我……&rdo;
沈邈闻言竟然笑了,他又用手指轻轻压住我的唇,让我不由得哑了声,像之前在礼哥府中一样。
我记得他那时候也是笑着的,他说的是&ldo;能听得一句你甘愿,足够了&rdo;,字字我都记得清楚。
现在他对我说:&ldo;倘若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我问你,你回答我好吗?&rdo;
见我点了点头,沈邈问道:&ldo;小言,你心里有我么?&rdo;
我更加迷茫了,全然不懂沈邈的用意,但对着他的眼睛,我便又回到了在礼哥府上的那一天,灯烛照应着撞入怀里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