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siisatoikahdest(初雪在此降临)i,aalasisienitaun(散落在我灵魂的画卷之上)……”【芬兰语】
楚殣喝得微醺,也不大听得懂这些歌词的意义,只能感受到北欧荒原之上的宁静与神秘。回过头,众人都已经在歌声之中睡着了,只有一个人还在行将熄灭的火堆旁坐着。
齐淮远发现到那个一身酒气的家伙就地打了几个滚翻到自己身旁,不由被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警惕地注视着对方。
“喂,你还不睡?”这次楚殣到是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侧躺在雪地上,撑着脑袋问道。
“不安全。”
“你这人是多没安全感?”楚殣嘀咕一声,又抿了口酒,感觉暖和不少。
雪橇犬又长嗥一声,在这旷野里有些瘆人。
齐淮远抱着刀没理他,继续沉默。
“喂,你以前和你弟弟的关系是不是不错。”
“关你什么事。”齐淮远不想提这件事,皱眉看了眼地上似乎喝多了的醉鬼。
“我看你当时好像没想杀了他。”
齐家主身形有些僵硬,语气疏离:“我早就说过了,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是吗?我怎么看着好几次你明明只差一招就能解决战斗,却都停了手。”
一时无人作答,火堆哔啵炸了几声后最终熄灭,许久之后,齐淮远才在黑暗中轻声开口:“他只是个孩子。”
楚殣笑了下:“看不出来齐家主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啊,啧,真是好奇你这种人是个弟控到底什么样。”
“楚少家主,你的好奇心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楚殣完全没把他警告的语气当回事,自顾自道:“你说那家伙二十岁的人了,还那么孩子气,一看就是小时候没教育好。”
“我怎么教育我弟弟,你管得着吗?”齐淮远终于忍无可忍地怒了,“楚家的教养就是背后议论亡人长短?”
“我哥小时候也特别疼我,”楚殣不理他,“可惜死得早,不然现在我说不定也会脑子不够用……”
“你说谁脑子不够用?!”
“你看看,我说两句都不让,这么护短,还说不溺爱。”
齐淮远深深吸了两口冰冷的寒风才冷静下来,背过身无视那个话痨。
几只雪橇犬像被传染了一样,此起彼伏地嗥叫起来,顺着无边无际地冰原传向远方。楚殣借着星光看了齐淮远的背影一会,笑笑,接着仰头喝酒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