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师父和师弟早被师祖赶出了却尘台,算不得却尘台弟子,所以师父才要跟他打那一场,让自己获胜,从而拿回玉牌。
没想到师父还愿意如此维护却尘台。
想明白这些后,宓子昂攥着师父的玉佩,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挺想再去师父面前领一顿揍,但料想师父疲惫不堪,不好再让他受累,所以还是算了。
他还得先回门派中领罚呢。
另一头,魏轻尘被关在了祭剑台附近的洗剑阁,由四大门派安排人一起看守。
说是关,但并未被人拿链子锁着,也没被众人凑近盯着,还是有一定的隐私和活动自由。这自由是纪濯云拿自己的人头做担保,费劲争取来的。
他还亲自为徒孙疗伤,又请方一元找大夫来给徒孙包扎伤处。看他那爱护的模样,活像个慈祥的长辈,和他从前给人的严肃刻板印象大不相同。
徒孙躺下后,纪濯云转头又想给自己徒弟疗伤,却被拒绝了。
“我没事。”殷无忧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睛盯着躺平的小尘,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给我们一个清净。”
闻言华阳君交代了他们几句,而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纪濯云却是还没走。
“我……我留下来照顾你们吧,玉衡。”他局促道。
“这里没有什么玉衡。”殷无忧神色淡漠,语气也很冰冷,“殷玉衡早就死了,纪掌门切莫再提。”
他果然还是怨我的。
纪濯云心里作痛,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亏欠徒弟太多,对方怨他甚至恨他都是应该的。他虽然在尽力弥补,但目前所做的,远远不够,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一切。再说现在治伤要紧,他见徒弟不愿自己帮忙,就赶紧出去追上了华阳君,请他给自家徒弟治伤。
华阳君本就没走远,很快就回来了。
进了房中,他先给殷无忧治伤,又叮嘱了几句。结束后,他对殷无忧道:“好生休养,别的事情我和你师父会想办法的。”
殷无忧应了一声,又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你不替他说话?”
这个“他”自然是指纪濯云。
华阳君淡淡一笑:“怕你厌烦,就不说了。你若愿意听,我自然也是想帮他说几句的。”
“不必了。”
殷无忧拒绝了他,又对其道谢,等他离开后他本打算赶紧躺下休息,但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撑着疲惫的身子打开了房门。
纪濯云守在门外,正静坐在屋檐下,不知在沉思些什么,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惊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