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谁欲取其性命什么的‐‐志方不禁纳闷。若是如此,可就草率不得了。
「并非如此。」
「那就给本官说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是。想必大爷也到过根津信行寺。那儿不是有段陡峭的石阶?」
「本官知道。记得该石阶绵延甚长。」
「那女子‐‐依小的推测,似是武家之妻室或千金,看来似乎是自那石阶上跌落。」
「自石阶上‐‐跌落?」
那石阶,少说也有五十阶。
「是的。总之,也不知是自哪一阶跌下的,正好摔在石阶下头的石子路上,一个碰巧路过的双六贩子见状,连忙上前相救。虽然获救,但这女子脑袋遭受重击,额头都裂了开来,一张脸血流如注。」
「伤得如此严重‐‐」
竟然还救得活?志方说道,万三则是语带含糊地回答:
「没错,见此女满脸鲜血,路旁茶店的老太婆和寺内的小和尚全都赶了过来,先将她给抬进了寺庙里。众人发现此女虽是血流如注,但性命不至堪虞。至此为止,尚属顺利‐‐」
志方心中涌现一股不祥的预感。看来‐‐似乎是桩麻烦事儿。
「此女就连自个儿的出身、身分,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自其打扮看来,似是正前去扫墓。」
「若是前去扫墓,便代表是个亲人葬于寺内墓园的施主。若是施主,住持理应认得才是。」
「然住持亦表示不识此女。不过,也或许是颜面肿胀,难以辨认所致。」
「颜面肿胀?」
可是撞伤了额头哩,万三蹙眉说道:
「胳臂及两腿仅有跌打小伤,但颜面可就‐‐总之,大爷亲眼见了,便会明白。」
‐‐压根儿不想看人这副模样。
「伤得连颜面都难以辨认?听来的确麻烦‐‐」
「没错。唉,庙方法师也甚是无情。即便认不出是该寺施主,至少也该体现佛祖慈悲。谁知不过照护三日,便表示寺内无法继续收留。」
「这……若是就这么住下不走,当然困扰,但区区三日便要撵人,未免也过于性急。毕竟,此女伤势十分严重不是?」
这‐‐万三略显畏缩地说道:
「其实‐‐此女食量甚是惊人。」
「食量惊人?」
「据和尚所言,此女饭吃得相当多。一大早就要吃个碗的,其他时候更不消说。长此以往,只怕寺内米仓都将见底,只得将之劝离,便吩咐当初救助此女的双六贩子将人带走。」
「这贩子‐‐也一直留驻寺内?」
「大爷,世间哪来这种闲人?此人乃一双六贩子,是个有一顿没一顿的穷人。光是出手相救,已属仁至义尽。总之,庙方似是考虑有朝此女忆起过往,或要向恩人致谢,故曾向此双六贩子询问其住处。唉,这双六贩子或许也是贪图谢礼才救了人,岂料竟没能如愿。」
「真正原因,就是为此‐‐?」
「想必‐‐就是为此罢。总之,那双六贩子的住处,是一距小的住处不远的简陋长屋,根本不可能收留外人,尤其是个伤者,更何况还得应付那惊人食量,怎么看都是毫无余力,只得将人送到我这头来。」
「那么,由你来收留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