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开门,便看见小右卫门、与那逼真傀儡‐‐名曰阿银‐‐俱在屋内。阿银这回作一身百姓姑娘打扮,但一张脸依然神似人偶。
小右卫门瞥向又市问道:
「事成了么?」
「噢,事是成了。我‐‐又眼睁睁看着两人赔上性命。」
「唉。」
去瞧么?短促地应了又市一声后,小右卫门转向阿银问道。不去,阿银面无表情地回答。不瞧也罢,小右卫门回道。
「去瞧什么?」
又市问道。去瞧那首级,小右卫门回答。
「本就不是妇孺该瞧的东西。更不该公然示众。」
「话是没错。不过,这宗右卫门‐‐可是这小姑娘的伯父。」
「噢?」
如此说来,阿银竟是‐‐
「也罢,都自个儿说不去瞧了。反正人都死了,瞧了也没用。」
小右卫门如此说道,但阿银只是默默不语。
又市端详着两人好一阵,最后终于受不了这沉默,高声喊道:
「倒是,你这秃驴在做什么?难不成还躲在地洞里?胆子再小也该有个限度吧。」
又市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床间。
原本穿在宗右卫门身上的衣装、偈箱、白木棉头巾,折叠得工工整整地摆在床间一旁。
又市正欲朝地板一踢,床间突然升起,直朝又市倒去。
「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想夹死我?」
「吵个什么劲儿呀,又市。还骂我胆子小?我这鼠胆,这回不是立了大功?」
地板下先是冒出一顶秃头,接着一张生有一对长耳的古怪脸孔随即现身。
「你当自己是个妖怪傀儡?难道不知如此现身只会更吓人?这下还是大白天的,你这妖怪还不给我滚回箱根那头去?」
你这小伙子还真是没口德呀,仲藏整副身躯不耐烦地爬了出来,一走到座敷,便将胳臂伸进了地洞里。举起壮硕的胳臂时,拉起的是业已换上一身旅装的阿甲。
「瞧我为防万一,先将大总管给藏了起来。毕竟幕后黑手还没解决,谁能放得下心?」
没错。
冒名的只右卫门‐‐即害死了只右卫门,策划一切恶行的诸恶乱源,依然是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