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拐过转角,车灯照亮的视线范围内,一个颀长的身影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路边。
雨势有点大,豆大的雨珠打在伞顶,崩开成细碎水花,映着昏黄的路灯,顺着伞面川流而下,落在地上,溅湿裤脚。
秋薏下意识地踩刹车,坐在车内,看着不远处那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温润挺拔,气质干净。
只是原本白净的脸上似乎受了伤,鼻梁上有一道伤痕,侧脸颧骨处贴着一片创可贴。
隔着层层雨幕,两人的视线在雨中交缠。
郁渊身形微动的瞬间,秋薏下意识地踩上油门,想要离开。
下一秒,眼看郁渊直接改变方向,挡在了她车前。
她一惊,猛得踩住刹车,伴随刺耳的刹车声,最终车子在距离他几厘米处停住。
秋薏摇下车窗,冲着他斥责: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郁渊看着她,波澜不惊之后,突然不以为意地笑笑。
这几天说他不要命的人还真不少。
他走到摇下的车窗前,单手搭着车顶,俯身看向坐在车内的她,真诚道:“秋薏,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
秋薏扬眉,不客气地为难。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解释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郁渊墨色的眸子笼罩住她,眸色幽深沉静,声音低而恳切,“起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给。”
秋薏随性而为,直接拒绝。
“事实已经这样,你还解释什么?”
她目光落在他鼻梁上的伤痕,伸出右手食指,不客气地摁上去。
突然的刺痛让他条件反射地皱眉,一瞬之后,又恢复淡然,一动不动地任由她的食指在自己伤口上肆意妄为。
“痛吗?”
秋薏弯弯嘴角,眼神挑衅。
郁渊视线不离她,不动声色。
秋薏笑笑,收回手,话里带刺:
“郁渊,你还真是让我惊喜不断,小哥哥眨眼之间成了郁氏掌门人,而秋实,差点就要改姓郁了。”
她扬眉,语气嘲讽:
“郁氏可真是财大气粗,连收购都可以任性到不择时机,专门选在高点收购,知道秋实现在有多难吗?”
郁渊沉默一瞬,开口:
“对不起,郁氏持有的秋实股票,会悉数归还。”
“不必,秋实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