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了这番话,便知道这才是今天的重点,微微一怔,觉得有些怵头,不过满口答应了下来:&ldo;这是自然,没有自己人,也配合不了。殿下放心,回头就和七殿下商议。&rdo;
世珩微眯着双眼,直直的望着水溶,心中却暗自打算着,若老七那么慡快的给水溶许诺,这事得仔细掂量掂量。他如今虽然闭门养病,却耳聪目明,自然什么事也逃不过他。要不是为了逃避父亲的猜忌,躲避兄弟们的锋芒,他何必将自己禁足至此,以至于真的卧病在榻。
坐了不多时,水溶便察觉到世珩有些不耐烦之意,想着他还在病中,也不好再打扰,便起身告辞:&ldo;惊扰殿下休养了,这就告辞了。&rdo;
世珩欠着身子含笑道;&ldo;表兄闲了时只管来坐坐,这后面还有好些事。&rdo;
水溶应了个是,便告别。
世珩忙让跟前的内侍去相送。
果然又下起雨来,幸好没有骑马,水溶上了轿,心中掂量着才世珩说的话,在这些皇子中斡旋,使得水溶觉得疲惫不堪。当他以为淡泊的愉王世瑛没有企图的时候,这两年皇帝对他的提拔,使得本来就薄弱的他很快在朝中吸收了一股新势力,这一年半载里发展壮大,加上他善于笼络人心,如今朝中向着世瑛的人俨然不少了。还有恪郡王那边,皇长子的号召力果然不同,母族弱了些,可妻族不同,恪王妃可是出自名门,堂堂缮国公家的嫡女,。
水溶将这几位皇子前后估量了一回,他不敢揣测圣意,也猜不明白,为人臣子,处处都得赔着小心。
一路忐忑的回到府中,家里的侍从说韩家二舅爷等候多时了。水溶拍拍脑袋,心想怎么将他给忘了。也来不及回内院换身衣裳,穿着蟒袍匆匆的来到花厅。
韩琦正和马总管谈天说地,茶已续第五次水了,总算见水溶回府,喜滋滋的迎了上来,先躬身行礼,称呼王爷。
水溶站定,六儿忙着将外面的蟒袍脱了下来,露出一身宝蓝色绣宝相花素缘的深衣。马总管奉了茶,垂首站在下首。
水溶斜睨了一眼,方道:&ldo;总管没事先退下吧,我和二舅爷有事相商。&rdo;
马总管作揖便退下了。
韩琦坐在梳背椅上,双腿交叠,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久等到现在觉得心烦:&ldo;才来的时候听说姐夫不在家,便以为姐夫是躲着我,才听这里的小子们说,才知道姐夫是真的忙公事去了。&rdo;
水溶眉头微蹙:&ldo;去恒王府了一趟,没想到竟耽搁到现在。这雨又下了,你来了一趟,我请你喝两杯怎样?&rdo;
韩琦拍腿大悦:&ldo;好啊,便宜了姐夫的好酒。&rdo;
水溶吩咐做几个下酒菜来,势必要与韩琦痛饮几杯。昨夜回来得太晚,今早上朝时黛玉还未醒,也来不及询问关于水歆的事,因此也不好直接问韩琦,两人畅欢而谈,又说起了好些外地的那些见闻。
韩琦以前本来就佩服他姐夫,如今虽然不是他姐夫了,可姐夫在他心中的形象却并未受损。等酒酣耳热之时,韩琦突然跪下请求道:&ldo;请王爷准许,准许我娶郡主为妻。&rdo;
水溶已经喝得有些熏熏然了,不过脑子却很清醒,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说:&ldo;想当我妹夫,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年恒王还未娶时,有人说起了将郡主许给他,后来这事吹了,一是因为年纪不妥,二是太后瞧不上。我得问问郡主的意思,我只这么一个妹妹,可不能看着她受委屈。&rdo;
韩琦迭声道:&ldo;那是当然,那是当然。&rdo;
直喝到二更天,雨也渐渐停了下来。韩家人已经派人来接韩琦回去,这才依依不舍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