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肤色对比之下,他就有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发现:&ldo;天哪!我怎么这样黑?!&rdo;
岩温平时觉得自己挺正常,有时还觉着自己相貌挺不错。可是如今眼看着自己搭在段珀胸膛上的那只手,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动物‐‐爪子黑黑的,粗粗的,&ldo;嚓&rdo;一下的抓上去,瞬间就能突破对方的细皮嫩肉,掏出那一副爱欺负人的坏心肠。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就温柔起来,轻轻的抚摸,轻轻的捏弄,而段珀绯红了面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岩温看他好像是有些陶醉的样子,就自作主张的将口中冰块嚼碎咽下,而后大着胆子低头凑上去,想要用嘴去吮上一口。哪知舌尖刚一碰触辱尖,段珀就惊叫着翻身躲避起来‐‐岩温吃了太多的冰,舌头也随之具有了冰的低温。段珀猝不及防,险些被刺激的滚到地上去。
&ldo;干什么?!&rdo;段珀拉下短衫,坐起身来对着岩温怒吼:&ldo;我看你又是欠揍了!&rdo;
岩温张口结舌的站起来,这回因为是真的理亏,所以也没得辩驳。双手捧着那个大冰碗,他手足无措的俯视着段珀发呆。而段珀一番性致化为乌有,十分恼火,日娘捣老子的大骂岩温,无休无止。后来岩温忍无可忍了,捧着冰碗扭头就走。
段珀骂跑了岩温,也不在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走出军营,去看望张家那一对双胞胎兄弟。
双胞胎兄弟如今在农妇的喂养照顾下,脏兮兮的十分健壮。段珀看他们又胖又结实,肉球似的在床上爬来滚去大叫大笑,满身都是尿骚臭气,忍不住一皱眉头,连忙就转身逃走了。
他自己还没有真正成人,对于小孩子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张启星要杀段提沙,这让段珀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一对小兄弟交还回去‐‐可是又舍不得杀了他们,所以只好这么毫无计划的养下去了。
幸好段提沙一直不曾过问过此事,否则段珀怀疑这两个崽子也许不会有命长大。
段珀像个大汗淋漓的游魂一样行走在军营里,一群副官迎面走来,见到他后就欢声笑语的发出了问候。段珀随口问道:&ldo;将军在哪里?&rdo;
为首一名副官向他展示手中的一套短衫短裤:&ldo;将军刚才坐飞机去练习跳伞,结果落到山涧里去啦!人倒是没事,不过裤子被水冲走了,副官长让我们回来给将军拿衣服去换。&rdo;
段珀一听这话,也跟着去了。
在离军营不远处的一条河旁,段珀看到了一丝不挂的段提沙‐‐他知道段提沙的裤子是被冲走了,可是没想到他父亲不甘心只光屁股,索性竟是全脱。挺直腰板坐在树下一块大石头上,他那身姿依然健壮,不过毕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隐隐的也有了点肚子。抬头见段珀走过来了,他风度很好的点头一挥手,仿佛是在会见贵宾,洋腔洋调的喊道:&ldo;hi,老虎!&rdo;
段珀停住脚步遥望四周,并没有看到直升飞机和降落伞。把目光再一次转向段提沙,他没说话,只伸手一指对方那胯下。
段提沙不在乎。从副官手中接过裤衩展开,他洋洋自得的站起来将其穿了上。
天气热,他决定只穿这么多。重新坐回大石头上,他忽然把蹲在一旁的副官长拉扯过来,又攥住了他那右臂细看。副官长的残掌已经被绷带缠满了,上面落着三四只苍蝇。段提沙招呼段珀道:&ldo;老虎,你来看看,帕塔的手腕是不是发黑了?&rdo;
段珀走过去弯下腰,审视过后表示同意:&ldo;好像是。&rdo;
段提沙一摸副官长的后脑勺:&ldo;小子,你要可怜啦!&rdo;
副官长抬头望向段提沙,那眼中噙着一点泪水:&ldo;将军……&rdo;
段提沙轻拍着副官长的后背,口中喃喃的发出慈爱声音:&ldo;噢……噢……我的小男孩,不要怕,我会送你去外国治疗。&rdo;
副官长活了三十多岁,如今又变成了小男孩。想到自己是彻底保不住这只手了,他双腿一软跪下来,把脸埋到了段提沙的大腿上。段提沙感受到了他那滔滔泪水,就摆出一副心旷神怡的面孔来,摸狗似的抚摸着副官长的手臂。
段提沙既然放出要送副官长出国治伤的话来,就一定是说到做到。正好这一阵子经过他的金钱攻势,信中将等人越发聒噪的激烈,清迈警察局的伦威总监也重获了自由与权力。至于肃毒组织中不肯同他合作的泰国官员,则是被他一一列入黑名单中,分别加以恐吓和暗杀。
段提沙的手段和步骤都是有条不紊的,毕竟年龄和经验都摆在那里,他能够做到气定神闲、不紧不慢;但是段珀就不一样了,段珀年轻气盛,又被段提沙惯坏了,他受不得这种损失。
段珀缓过了一口气,打算去清迈找彼得杨算账,然而未等他动身,寮国那边忽然传来消息,说是近来那几条通往中国内地的运货道路全被破坏,已经损失了上百公斤的货品,显然那老办法是行不通了。段珀一听这话,赶忙修改计划,启程先去了寮国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