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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不碍，不碍！&rdo;萧家骥也很机警，很快地答说：&ldo;我娘胃气痛是老毛病；两三天就好了。&rdo;

&ldo;那就这样吧！&rdo;古应春站起身来：&ldo;既然你要跟了去，一切事情要接得上头才好；你跟我一起去看&lso;大记&rso;杨老板。&rdo;杨坊开的一家专销洋庄的号

子，就叫&ldo;大记&rdo;；师徒二人到了那里，杨坊正在大宴客商，相邀入座应酬一番，亦无不可；但古应春为了表示事态紧急，坚辞婉拒；同时表示有个不

情之请：需要当然就单独交谈。

&ldo;好！&rdo;杨坊慨然许诺，&ldo;请到这面来。&rdo;就在客厅一角，促膝并坐；古应春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杨坊吸了口

气，样子显得颇为棘手似地。

&ldo;杨兄，恕我再说句不该说的话，浙东浙西，休戚相关；看在贵省同乡

的面上，无论如何要请你想办法。&rdo;&ldo;我自然要想办法，自然要想办法。&rdo;杨坊一叠连声地说：&ldo;为难的是，最近华尔跟吴道台闹意气。洋人的脾气很倔，

说好什么都好；犯了他的性子，不容易说得进话去。现在只有这样：我先派人去约他，今天晚上见个面。等我敷衍完了客人，我们一起去；便菜便酒，

你何妨就在这里坐了。

说到这话，古应春自然不便再推辞；入席酬酢，同时在肚子里盘算，如何说动华尔？

&ldo;师父，我想我先回去一趟，等下再来。&rdo;萧家骥忽然说道：&ldo;我要好好去问一问胡先生。&rdo;

&ldo;问什么？

&ldo;洋人做事情仔细，又是打仗；路上的情形，一定要问得清清楚楚。不然决不肯答应。&rdo;

&ldo;一点不错。&rdo;杨坊大为赞许，&ldo;这位小阿弟实在有见识。那你就快去吧！两个钟头谈得完谈不完？&rdo;

&ldo;够了。&rdo;

&ldo;好。我就约华尔九点钟碰头；八点半钟请你无论如何赶了来。&rdo;萧家骥不到顶定的时间，就已去而复回；除了将他想到该问的情形都

问明白以外，还带来胡雪岩一句话。

&ldo;师父！胡先生叫我跟师父说：请将不如激将！&rdo;这真有点&ldo;军师&rdo;的味道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付下来这样一个

&ldo;锦囊&rdo;。古应春在颠簸的马车上，反复体味着&ldo;请将不如激将&rdo;这六个字。华尔扎营在沪西静安寺附近；杨坊是来惯的，营门口的卫兵拿马灯一

照，挥挥手放行，马车一直驶到华尔的&ldo;签押房&rdo;。介绍过后，四个人围坐在一张小圆台上；杨坊开个头，说古应春是浙

江官场的代表之一，有事相恳。接着便由古应春发言，首先补充杨坊的话，表明自己的身分，说浙江官场的正式代表是胡雪岩；一个受有清朝官职的很

成功的商人，而他是胡雪岩所委派的代表。

说到这里，华尔提出第一个疑问：&ldo;胡先生为什么要委派代表？&rdo;

&ldo;他受伤了，伤势很重；为了希望在三到五天以内赶回去，他需要遵守医生的嘱咐，绝不能行动。&rdo;古应春说：&ldo;他就住在我家养伤。&rdo;

&ldo;喔！&rdo;华尔是谅解的神态：&ldo;请你说下去。&rdo;于是古应春道及本意，提出希望以外，还有一番恭维；说华尔一定会站在人道的立场，助成这场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