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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必死。&rdo;阿九冷笑一声，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书本之中。

&ldo;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究竟还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你才满意？&rdo;凤陵焱又气又急，伸手想去抓她肩膀，却被身边突然出现的少年反掌挡了开来。二人缠斗做一团。

&ldo;雾隐！&rdo;阿九轻喝一声，少年消失在场中。

&ldo;你说过你不杀他的！&rdo;凤陵焱神情颓然的垮下双肩。

&ldo;我是说过我不杀他！可我没说过我会救他！&rdo;阿九目光冷然，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

&ldo;你说什么？！&rdo;凤陵焱狠狠盯着阿九。

&ldo;他中了暮殇，天下第一绝毒。&rdo;阿九放下书本，直视他的眼睛。

凤陵焱牙关紧咬，&ldo;谁下的毒？&rdo;

&ldo;他是自尽的！&rdo;阿九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ldo;成王败寇，从权利巅峰跌下来的人，也许这才是归途吧。&rdo;

凤陵焱颤抖着双手，指着阿九，&ldo;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输，怎么会，一切都是你……&rdo;

阿九冷冷的一笑，&ldo;我？似乎从头到尾都是我与你的对决，不是吗？这一切不过是我们两个的一局对弈。你支持的一直都是慕容风狄，联合士族架空他的权利，拉拢慕容宇炎。你以为他慕容风铎是傻子吗？你都没有看透他不是吗？他比你想象的隐忍的多，也聪明的多，他不但一点点收回了权利，还进一步稳住了士族的利益，那些见风转舵的墙头糙转眼就放弃了慕容风狄。换句话说，他们更识时务！&rdo;

凤陵焱深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控制情绪，&ldo;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胜算最弱的他怎么可能坐上皇位，他凭什么？&rdo;

&ldo;凭什么？&rdo;阿九轻笑出声，&ldo;凤陵焱，君子贵在有自知之明，这是我第二次放过你，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那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rdo;

凤陵焱把脸深深埋在双手里，&ldo;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我输在你手里……不亏…不亏，可是为什么死的是他……&rdo;

阿九摇摇头，长叹一声，&ldo;什么是江湖？这就是江湖！瞬息万变，波谲云诡，这个江湖，从来就不是天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走上这条路，前方就是不归途……&rdo;

迟迟钟鼓初长夜。

夜幕森森，就连星子也无法窜出浓云，只有西方的残月仍苦苦勾留在天际，一会儿破云而出，一会儿又遭重云卷灭。

深更夜阑的云雾山庄，万物都像是已睡在梦里深处了，但在静夜里仔细听来，有些幽微的声响仍是醒着。

雾隐端着热水进屋来的时候。阿九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她身下还压着一张手绘的&ldo;岐山地矿图&rdo;。因为夜深，屋里很安静，此刻陪伴着她的，就只有那盏摇曳不明的烛火。

雾隐走到桌前，看着她的脸，目光痴迷，久久的看着，久到他都忘记了时间。他试探性地倾身向前跨进一步，朝她探出一手，悄悄地抚上她的脸庞，如抚美玉般地细细柔抚她有些沁凉的面颊。柔软滑腻的触感让他的心猛的一颤，蚀骨的苏麻直入心头，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幽幽的香气在略微有些冰冷的空气里飘然浮动着，摇曳的烛火笼在他们身上，留下一层晦暗，她泼墨似的羽睫轻轻颤抖，却没有醒来。

空气中冷冽的香仿若催情的媚药，让他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满心满眼全是她，他用指尖轻轻描绘她的唇，她睡着的时候，唇微微有些嘟嘟的上翘着，可爱至极。那样娇软，那样红润，一如他曾经品尝过的甜美，销魂的感觉给他梦中千百次的回味，一次的清甜就让他食髓知味。

那样的美好他总也看不够……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她？明明知道喜欢上她是如此危险的事情……她不温柔，不善解人意，甚至是冰冷无情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生命是一场华丽的冒险，他顶着被她责打的危险，慢慢的靠近她，义无反顾的吻上她的唇，那梦中无数次魂牵梦萦的美好……蓦然，一只手覆上了他的唇。

雾隐霎时怔忡在她冷摄人的眼神里。

&ldo;你干什么？&rdo;她危险的眯细了眼，眸子带着冰冷的光。

&ldo;我……我喜欢你！&rdo;从身体深处被缓缓挤压出来的语调，压抑着渴望，&ldo;我真的喜欢你！&rdo;

她笑了，可那笑冰冷刺骨，&ldo;你喜欢我？雾隐，你喜欢我什么，这副皮囊，还是这身体？&rdo;雾隐将她的表情收到眼底，心底，心慢慢的往下沉……

他用热的快要燃烧起来的目光凝视她，&ldo;不，我只喜欢你，只要是你，无论什么样的你，只要是你……只要是你……&rdo;

&ldo;雾隐，你只是迷恋。&rdo;她冰凉的手心，称得上温柔的抚上雾隐的脸颊，手指划过他的唇，指尖露出那一点冰冷的温柔。

她笑的很恍惚，指尖抚过他的脸颊，他的眼睛，留下冰冷的痕迹，&ldo;雾隐长大了呢，我记得你们十五岁以后，随时都可以去自家ji馆寻欢，怎么？那里的清倌你不喜欢？那下次换别家的可好？&rdo;

&ldo;不！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我只想要你，只想要你……我爱你啊。&rdo;他的眼睛那么清澈，又那么哀伤，没有一点杂质的脆弱出现在他面容上。

许久许久，她却忍不住笑出声来，&ldo;雾隐，你还是个孩子，你……&rdo;

雾隐一把抓起她的手，死死的按在他的胸口上，&ldo;我不是孩子，不要总把我当孩子，你听听它，它在为你跳动……&rdo;他的心象是被放在燃烧的熔岩之中，他看见了她的神色，宁静似水，冰冷如霜。

她缓缓的，缓缓的捧起他的脸，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睛是如此深邃，幽幽的，宛如月夜里一泓宁静的秋水，&ldo;雾隐，你看看我，你仔细的看看我……&rdo;冰冷的呼吸间带着清寒的香，她的唇微微抖动着，&ldo;你看我哪里还象是个正常人？阴谋，杀戮早就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恶魔，我早已没了情，没了爱，雾隐，不要爱我，我不想毁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