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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叔叔揉了揉容姒的小脑袋。&ldo;叔叔没出息。&rdo;

&ldo;叔叔，你为什么不回家？&rdo;容姒想不明白，叔叔为什么不回家。

&ldo;在这里住惯了。回不去小地方了。&rdo;叔叔说道。容姒睁着眼睛，看着叔叔。可是他们都是从小地方来的啊。容姒不知道为什么，叔叔提到家乡都会露出和婶婶一样的表情。

叔叔来申城打工，和婶婶是同一个工厂。本来叔叔有一个女朋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和婶婶结了婚。婶婶喜欢说邻居，邻居自然也喜欢说婶婶。他们说叔叔是看上婶婶的房了。而婶婶是看着叔叔好看。叔叔确实很好看。有人说叔叔比爸爸还要好看。

&ldo;你进去吧。&rdo;叔叔看着懵懂的容姒，又说了一声。

容姒点了点头，便又进去了。这几天，婶婶出去搓麻将，让她和叔叔一起打扫卫生。打扫了好几天。再去程家的时候，程锦之正坐在一架黑盒子面前。快到程家的时候，容姒便听到了声音。原来是这个黑盒子发出来的。黑盒子一直在书房里，只是平时都是用布蒙着。程锦之说这叫钢琴。

&ldo;姐姐。&rdo;容姒睁着眼睛，看着坐在长凳上的程锦之。程锦之转头，把小小的容姒抱上了长凳。凳子有点高，两个人的脚都不沾地。

&ldo;为什么钢琴会发出声音？&rdo;容姒问道。

程锦之想了想。&ldo;因为它是乐器，乐器都能发出声音。你们上三年级，就有校本课了。校本课里有钢琴。&rdo;

&ldo;我选修了钢琴。&rdo;程锦之说道。

程锦之张着小手，弹了好几个音。&ldo;我们钢琴老师是外教，他的手掌好大，一次可以连弹好几个音。我们不行，我们跳着弹才弹得过来。&rdo;

容姒眨了眨眼睛，看上去不是很明白。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音乐，她也是来了这个学校，才知道有音乐课。

程锦之坐了一会，似乎嫌太累了。又跪在了凳子上。她翻开了钢琴上的曲谱。&ldo;我给你弹一个。&rdo;

容姒点了点头。

程锦之的小手，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她扬着下巴，似乎在模仿钢琴老师的样子。她抬起手腕，手指落了下来。比起她的准备工作，弹起来就没有那么好看了。弹得有点笨拙。

&ldo;猜猜是什么？&rdo;笨拙地弹完，程锦之又兴奋地看着容姒。

容姒想了想，有点耳熟，她听的曲子并不多。&ldo;是下课铃声吗？&rdo;

&ldo;嗯嗯。&rdo;程锦之点了点头。&ldo;就是我们的下课铃声，致爱……&rdo;

&ldo;致爱丽丝。&rdo;容姒说道。

程锦之抓了抓脑袋。&ldo;你怎么知道的？音乐老师和你们说的吗？&rdo;

&ldo;夏柚姐姐说的。&rdo;容姒说道：&ldo;苟羽姐姐还和我说，夏柚姐姐弹钢琴很厉害。&rdo;

&ldo;我也可以很厉害。&rdo;程锦之说道。

容姒看着钢琴，似乎有点感兴趣。

&ldo;容姒，你要学钢琴吗？我教你。&rdo;半瓶水晃荡的程锦之，自告奋勇了。

程母一进来，便见到程锦之在认真地教容姒。吃饭的时候，程锦之又主动和程母提了。&ldo;妈妈，以后我要早起练琴。&rdo;

&ldo;你要练琴？&rdo;程父似乎觉得不可思议。&ldo;你不是觉得练钢琴太累了吗？&rdo;

程锦之还没出生的时候，程父程母一时心血来潮，买了钢琴。似乎想拿孩子做音乐家培养。孩子还没出生之前，父母对孩子都有一些幻想。等孩子终于大了，程父程母又舍不得了。之前，也给程锦之请过钢琴家教。程锦之觉得练钢琴太辛苦了，&ldo;离家出走&rdo;过一次。也没出多远，就走到巷口，正好被下班的程母碰到。程母拎着她的领子，又把她提了回来。

&ldo;我要学。&rdo;程锦之说道。

&ldo;现在大过年的，哪里给你找钢琴老师。&rdo;程母说道：&ldo;你自己先练着，过完年，再给你找老师。&rdo;

程母想着程锦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不定明天就忘了这事。还是别浪费功夫，去琢磨钢琴老师了。结果一大早，程父程母就被嘈杂的钢琴声惊醒了。两人冲到书房，便看到程锦之有模有样地坐在钢琴前。程锦之起了个大早，留宿的容姒也跟着起来了，她撑着脑袋，在看程锦之弹琴。

&ldo;好听吗？&rdo;程锦之问道。

&ldo;好听。&rdo;容姒点着头。

看着容姒开心的表情，程父程母都怀疑自己耳聋了。让程母没有想到的是，程锦之居然坚持下来了。每天一大早，按时按点地吵醒他们两夫妻。吃早饭的时候，程父的筷子有点抖。两夫妻被女儿弄得有些神经脆弱了。

&ldo;爸爸早，妈妈早，妹妹早。&rdo;程锦之看上去挺开心，她还捏了捏容姒的小脸蛋。容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程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没像平时那样，开心地接受女儿的问安。他转过头看着程母。&ldo;老婆，要不然还是给锦之找钢琴家教吧？&rdo;

过年前夕，两夫妻出去找钢琴家教了。也让他们找上了。附近音乐学院的大学生。

&ldo;好可爱喔。&rdo;大学生非常自来熟，一来程家就捏了捏程锦之和容姒。还在程锦之瞪大的眼睛中，亲了容姒一口。程锦之睁着眼睛，看着这名大学生。大学生以为程锦之也要亲亲，便也亲了程锦之一口。程锦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