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是他的嫡长子,他曾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
栋者,极也。
天子,国之栋也。
可惜,梁栋辜负了这个名字,也辜负了他的期望。
聪明倒是有些小聪明,就是品行不端,整日里欺男霸女,花心浪荡,不堪为君。
梁栋摇了摇折扇,凤眼带笑,嘴角勾起,风流而倜傥,无所谓地道:&ldo;我为君,她为臣。只有她配不上我的道理,哪有我配不上她的道理?&rdo;
‐‐月儿,栋发誓,这绝不是我的心里话。
&ldo;父皇,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吧?&rdo;
虽然话说得很气人、很欠揍,但这就是南梁大皇子的一贯作风。
由于有心废长立幼,所以皇帝对他还算优容宽待,闻言也只冷笑一声,有些心灰意冷地道:&ldo;左传曰,赏庆刑威曰君。就你?为君?还是算了,容后再议吧!&rdo;
一旁的大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根本没听到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互相对骂。
在宫中,要想活得久过得好,有时候就得当个聋子瞎子哑巴。
夜里,皇帝到皇后寝宫安歇,提起了这事。
皇后柔柔一笑,善解人意地道:&ldo;陛下,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大皇子也到这个年纪了,是臣妾疏忽,没有考虑到他的终身大事。&rdo;
&ldo;少年慕艾?&rdo;皇帝不屑地冷哼,当长子后院那一群莺莺燕燕是摆着好看的吗?
&ldo;梓潼有心了。&rdo;
听着这语气,皇后的笑意更真切了。
&ldo;沈家那孩子,臣妾也见过,德容言功都是好的,只是‐‐&rdo;皇后顿了顿,有些为难。
&ldo;只是什么?&rdo;
&ldo;只是她就像广寒宫的月神一般,性子略冷清了些,怕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呢。&rdo;夜色下,皇后委婉地道。
皇帝不语,皇后也不尴尬,自然而然地说了下去。
&ldo;倒是大将军那孙女,性子最是活泼可爱,人又娇俏,和大皇子倒是般配得很,过起日子来,必将红红火火,和和美美。&rdo;
&ldo;朕看那孽障是铁了心要娶沈氏,只怕要浪费你一番心意。&rdo;皇帝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