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想了想,觉得简从之的提议很不错,便点头道:&ldo;那就多谢先生了。&rdo;
就算听到让她去他的房间换衣裳,她眼里还是那么清明坦荡,似乎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换个衣裳那么普通的事情而已。
十五岁的孩子,心性如此清透,也不知是没心没肺,还是有着超脱世俗的心境。
简从之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他无论看谁都那么温和可亲,又仿佛与谁都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这样心里有着明确界限的人,一念信他,所以才会没有质疑的就应了他的提议。
有些人,没必要去防备,因为他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过。
就像容安卿说的,他若想弄死她,大可直接动手,完全不必与她绕弯子。
简从之对一念道:&ldo;时候不早了,回去吧。&rdo;
看着一念逐渐消失的挺拔背影,简从之心想容家的人,果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一念回来吃过晚饭后带着小菜逛起了成衣铺,她离开连城没带什么穿的衣物,来到这也只有路上置办的几件粗布衣裳。
按照这种天气衣裳晾干的速度来看,她一天得换一身,得买个十身左右才有的换。
她带着学袍让衣铺照着模样再做两套,然后去挑了十几身便于活动的普通衣物,还买了五双换洗的鞋子,她准备购买袜子和帽子时,小菜终于忍不住说了句:&ldo;小姐,我会做,我给您做吧,您买些布就行。&rdo;
最后她俩领着四个拿货的伙计进了小宅,一堆东西不一会儿就堆满了小客厅。
胡伯给一念倒了杯茶,疑惑道:&ldo;小姐您怎么买了那么多衣裳。&rdo;
还都是些颜色灰暗样式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衣裳,穿出去完全就是个普通的村姑模样。
一念喝了口茶,道:&ldo;后面三日,麻烦你们提前半个时辰喊我起来,今后可能要麻烦你们早点儿休息了,我会起得比较早。&rdo;
她看了眼小菜,道:&ldo;小菜,我要的东西你尽快做好,这些衣裳先给我备着明天穿的一套,其余的都拿去洗,然后拿回屋里烘干,炭火不够的话就麻烦胡伯你去街上买些回来。&rdo;
胡伯是头一次见有人做这种事,他道:&ldo;小姐,您究竟要做什么啊。&rdo;
一念知道胡伯是担心她,解释道:&ldo;我每日跑步去书院,浑身的汗有辱斯文,所以这才备着这些换穿的衣裳,你们不必多想。&rdo;
顿了顿,一念掏出几张纸递给胡伯,慢悠悠道:&ldo;这是账单,麻烦你拿去找我兄长报销一下。&rdo;
她现在离开了容家,可以说失去了经济来源,能不花自己的钱她是绝对不会花的。
反正容安卿那么有钱,尽管找他就得了。
奔走一天,一念沐浴后早早便睡下了。
胡伯拿着账单去找了容安卿,容安卿听完胡伯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后笑道:&ldo;我最近真是忙晕了头,差点忘了她还有早上步行去书院的习惯,明日胡伯你去珍凤阁给她拿两身好点儿的衣裳,不要太华丽的,尽量简洁一些,颜色浅一些,反正她可能再过一个月身子就会长得很快,你看情况给她增添衣物就行。&rdo;
胡伯应道:&ldo;好的少爷。&rdo;第二天,外面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时,小菜便打着哈欠睡意朦胧的前来敲一念的房门。
&ldo;小姐,该起床了。&rdo;
胡伯起的早,他把小菜喊起来后自己去厨房为一念准备早餐,让小菜来伺候一念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