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卿呢喃道:&ldo;可是,最快来回也要十日。&rdo;
白夫人见到自己儿子这般伤心欲绝,也明白这次全亏了一念舍身相救,所以自己儿子给一念下跪,她无话可说。
白夫人道:&ldo;老爷有一匹战马,日行千里,耐力和速度非寻常马匹可比拟,我这就去取来给公子。&rdo;
容安卿把一念托付给简从之,而后便日以继夜策马赶回连城找容云兮。
在白序的要求下,白家可谓是极尽所能的给一念送绝世好药。
可她依旧不见好转,气息反而一日比一日衰弱,简从之不想辜负容安卿所托,夜里他催动内力欲灌入一念体内,房门突然被打开,来人懒声道:&ldo;你想死吗,师弟。&rdo;
简从之不必回首便知道来人是谁,他没有停下手中动作,淡淡道:&ldo;若是有其他办法,我又怎会如此,师兄。&rdo;
王佲上前打量着气若游丝的一念,道:&ldo;你说我若救了她,白家是不是又欠我一条命了。&rdo;
简从之知道自己这个师兄要的是什么,他道:&ldo;无论如何,一念不能死,至于白家的帐,我们何时算不行?&rdo;
王佲不疾不徐道:&ldo;她可是容家的人,师弟你忘了?&rdo;
简从之不理王佲,催着内力就要灌给一念,王佲拿着剑拍下了他的手,道:&ldo;你给我一个非救不可的理由。&rdo;
简从之静静与王佲对视,他道:&ldo;容安卿救了非石山所有存活的人,让他们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他不是容家人,他一心要覆灭容家,我们欠他太多,现在还一条命给他唯一在乎的妹妹,有何不可?&rdo;
王佲有些激动的睁着眼问简从之:&ldo;你说非石山还有其他存活的人?&rdo;
简从之叹息道:&ldo;当日有将近十五人在外劳作,因此逃过一劫,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找齐他们,后来遇到了安卿兄,无意之间得知他以养子身份进容家,是为了给有过几次施饭之恩的恩人复仇。他将存活的人们安排好,衣食无忧。&rdo;
王佲从简从之手里接过一念,二话不说便开始渡真气给她。
一念体内经脉受损严重,肺腑承受不住太多真气,王佲只能一丝一丝慢慢渡进去给她修复护养经脉。
白序依旧每天都来守着一念,亲自喂药,看着她自言自语,说着说着眼泪总是忍不住流下来。
他欠了她一条命,这让他每天都寝食难安,她一日不醒,他心里便自责一日。
晚上王佲给一念渡真气,简从之在旁与他叙旧解乏。
三日后一念的脸上终于有了些颜色,呼吸平稳了许多,白序高兴得眼泪都来不及擦。
容安卿火急火燎的赶回连城,在清心阁门口见到神色恹恹的容云兮,他一句:&ldo;我带你去见她。&rdo;便让容云兮抛下一切随他出了容府。
来不及去向容耿请示,容安卿对管家说了句:&ldo;一念病危,尔等随后赶来清州。&rdo;便带着容云兮策马离去。
路上容安卿向容云兮简单说了事件始末,容云兮消瘦的脸上早就布满了泪痕,他埋怨的锤打着容安卿:&ldo;既然照顾不好,为何要带她走,这才多久,就成了这样,你们都要逼死她才甘心吗。&rdo;
容安卿知道容云兮心里的难受,他道:&ldo;一念赴死前,唯一的话便是让我多陪陪你。&rdo;
她知道他孤苦无依,她知道他心底荒凉,她懂他敏感渴望被爱,她心疼他,死前放不下的也唯有他。
容云兮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痛,他曾经埋怨过她不辞而别,也怀疑过世上再无人念他,可她还记得他,就算天各一方,她也惦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