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将右手边的人往左边推去挡住其余几个人,一念迅速翻到动弹不得的第一个倒霉蛋身上,在他们手忙脚乱之际又抓了一个人的衣裳,不留余地的朝着对方胸口位置插去。
见第一个倒下的人不再起来,他们中有人慌乱大叫道:&ldo;他有武器!老四起不来了!&rdo;
甜腻又熟悉的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其余四人也算镇定,在有人喊:&ldo;一起上!&rdo;后没有后退,反而朝着一念发动更凶猛的攻击。
这个狼崽子,果然不好惹。
成功击倒老四,给了她莫大的鼓舞,但她没有骄傲,反而更沉静的控制着四肢的动作,寒冷席卷导致身体出现轻微的失控,缺失任何一分力道都足以让她错失杀掉一个人的机会。
还活着的四人不再掩饰杀意,直接朝着黑夜里那个灵活鬼魅的身影扑去。
这场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
逮着任何的机会,一念都不留余地的给予致命一击,即使失手不敌要害,也要重创敌人七分。
他们手里拿着石块、木棍,朝着一念就狠下死手,一念借着灵活的身子如鱼得水般穿梭在几人身边。
地上她之前布下的一堆烂布条在她绕来绕去之间发挥了作用,将几人通通缠住,而她,左手拉布,右手插簪,双管齐下。
论力气,她远比不过他们,可她借着巧劲儿专打敌人薄弱的要害部位。
一场血腥的杀戮,就在不为人在意的小破庙里紧张而快速的进行着。
银簪深深扎入皮肤里,没有比这更刺骨的东西了,没有立即死去,缓慢的痛苦由内而外渗透他们全身,痛苦嚎叫充斥在这座小山丘上,惊起一片飞鸟。
一场活动下来,一念身体里充斥着隐隐的沸腾之感,没有寒冷,没有颤抖。
整个过程,不过半柱香时辰。
几日未进食,此时她用尽全力拼杀自保,早已精疲力尽,但还是毫不懈怠的去检查他们死透了没。
检查完了后,她缓缓走到他们之前休息的地方去,坐在厚实的稻草上,她拿出似乎还带着温热的银簪,细细擦拭收入怀中后才缓缓阖上双眸。
睡梦中,一念本能的警觉蓦地睁开眼,眼前整整齐齐,站满了两排衣着光鲜的小厮,每人手里提着一盏低调华贵的灯笼,中间站着一群衣着华丽的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
看来她太累了,这么群人出现,她竟然现在才醒来。
讶然之后的懊悔被她藏在眼底,而后她忽略掉别人惊讶、震惊、恐惧等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人群中看来最有地位的那个男人,像个被闯入领地的野狼一般,凶狠、警惕。
庙里的惨状所有人有目共睹,她身上也如浴血水一般骇人,一头凌乱的短发沾了汗水和些血还没干透,带着湿气贴在她削瘦的脸颊两侧,没人相信这是个看起来瘦弱如十岁的孩童所作所为,可又不得不信。
好几个女人看到五人的惨状后脸色煞白,没忍住恶心由人扶着出去呕吐了一番,一声又一声呕吐的声音让一念没由来的烦躁。
从未被那么多灯光和目光聚拢过,一念有点头晕目眩,仿佛只是一场梦。
&ldo;是她!一定是她!那双眼睛,那个要杀了人的眼神,不会有错!&rdo;
人群后一个面目刻薄的女人恨恨伸出戴着宝石的戒指,坚定的指着一念。
那个看起来稳重些的男人侧过头给了她一记警告,再没人敢出半点声音。
一念和男人,互相打量着彼此。
没有半分的友善和蔼,也没有半分的杀意算计,那个男人让一念觉得很危险,位高者独有的压迫感让一念最终收回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容耿心里暗暗讶异,这么倔强固执,一定是他们的孩子了。
&ldo;我是你大伯,我们来接你回家了。&rdo;
容耿这句话,落在一念耳中是这般不真实,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与这样的人有半点交集。
勾起沾了血迹的唇角,一念冷声道:&ldo;你们认错人了。&rdo;
她声音低沉沙哑,像从黑夜里挤出来的一般,靠在墙角不为所动的她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