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不了,现在的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爱?
那是什麽?
师哥说,因为爱,他才会如此不堪。
离秋懂了。
因为现在他也觉得,自己是同样的狼狈。
不,他连师哥都不如。
至少,师哥还被真心的爱过。
而自己呢?只是这个圈套中不可或缺的一颗棋。
那人看著他被别人抢,看著他被别人逼,看著他被别人虐囚。
他只是在静处看著,等著,伺机埋伏著。
然後,利用所有伪装出来的深情,让敌人以为自己是他最大的弱点。
到敌人压错了边,赌错了注,他就可以轻易的将对方连根拔起。
妙啊妙,妙的让人想笑,笑得想哭,哭得想疯,疯的想死。
[傻子,叫我文安,这麽些年你是忘了麽]
[记得,叫我文安,要再叫我爷我就不给你带糕点]
离秋的指甲扣进了掌心,狠狠地,钻出了血,但一点也不疼。
一口血腥味冲上喉咙,离秋感觉自己被一股深深的黑暗卷入其中,无法争脱。
恍惚中,有人轻巧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细细的吻落入掌心。
他想看看那是谁,但终究还是混沌得不知天地,也分不清黑夜和黎明。
师哥,你瞧我的这一场爱恨情仇,原来只是场灿烂的折子戏。
大红帘幕落地,是该脱下凤冠霞衣,抹去满面油彩的时候了。
当朝皇帝要为先皇守孝一月,於是,大婚也被压後。
新皇帝忙著正式接管朝务,重整朝纲,自是一派新气象。
大红墙内,谁生谁死,谁哭谁笑,不会有多少人在意。
静静的修养著,离秋身上的伤也好的八九不离十。
他在等,一天天的等,等那人来给他个说法。
也许,只要他说句,对不起,一如往常那样。
他就会原谅他,不计较了,这样是不是很傻呢?
可是,都已经为了他把自己的心给赔进去了
怎麽能甘心,真的一切只是做戏?
是啊,要真是做戏该多好?
他离秋这辈子唱了这麽多出戏,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偏偏在面对最不该动真格的戏码时,却当了回真,成了不会唱戏的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