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衣通绘也可能没注意到,但是,我在五年前,当你来这所大学应试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立刻想起了房枝的话:你要是背叛我,我决不饶你。我感到,你就是她的化身,心中恐惧万分。
&ldo;果不出所料,但是,你让我又活了五年,已算对得起我了!
&ldo;当我被新藏敲诈和被纯也找去的时候,我都出色地摆脱了困境。伪造遗书是失策的。被房枝叫去的时候,我也想巧渡难关,但是,她比我早了一步。没想到,她在与我会面的咖啡馆几里,就给我下了安眠药。她大概已经算好了药品生效的时间,我刚刚到达附近的幽会旅馆,就动弹不得了。
&ldo;当时,她大概马上要下手了,但是,不料突然一声巨响。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躺在了医院里。随身带的东西暴露了我的姓名和身分,我感到非常难堪。但是,她身负重伤,神志昏迷,我却仅仅受了一点轻伤。我还想混下去,但命运已到此为止了。
&ldo;对了,石田君,你记得吗?从前,我在上课时,曾经讲过一个&lso;被未能杀死的亲生女儿置于死地,的神话故事。&rdo;
寺冈等人想阻止兼见,而在接近他身边的一刹那,兼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下去。窗外发出了一声惨叫,引起了人们一场骚乱。
到此为止,事情全部结束了。兼见不想坦白出更详细的情况,从科研楼的第十层上坠入了地狱。能向人们讲出事实真相的人,一个也不存在了。纯也、兼见和不可能再恢复过来的房枝,都紧紧地闭住了他们的嘴。
衣通绘顿时双膝一软,蹲在了地上。
&ldo;对不起,多亏了你助我一臂之力。&rdo;
石田这样说道,但是,衣通绘已无回答之力。
04
人们答应了衣通绘的请求,让她再去见母亲一面,警车把石田和衣通绘送到了房枝就医的医院。
一到房枝所在的病区,便看到走廊里挤满了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似乎都是从东京来的高野美枝子的朋友,有几个人用手帕捂着自己的脸。
&ldo;怎么回事?房枝女士,不,高野女土怎么样了?&rdo;
&ldo;方才,刚刚咽了气。我们一直以为她还能坚持一个时期,但她没有那份儿命了,死得太可惜了。&rdo;
到此,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据说,在大河原议员的协助下,由高野美容厅的工作人员及其他有关人员主办,在东京为房枝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今天,在这里死去的不是神守村的首席巫女高仲房枝,而是在东京获得卓越成就的知名人士高野美枝子。她也许真的升入了天堂。石田和衣通绘为了房枝的冥福而祈祷之后,正要默默地离开医院。
突然他们发现,人群中有人拿着高野美容厅的小册子,其中有经理高野美枝子的照片,为了衣通绘,石田特向他们要了一本。
衣通绘久久地盯着母亲那张爽朗的微笑着的照片。
在小册子里的照片中,找不到二十三年前报纸上的那个歇斯底里而又具有盲目信仰的巫女的影子。石田曾说,父亲记忆中的母亲是一个朴素而神秘的乡村姑娘,寺冈也曾提到,原刑警吉川印象中的母亲,是个精神恍惚而无任何寄托的女人;然而,从照片上根本看不到上述的影子。她完全是一位充满职业妇女的活力和自信、风姿秀逸,饱经人间沧桑而敏锐聪慧的东京女人。仅仅就照片来看,衣通绘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长得与母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