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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ldo;在将重剑挥向太阳部士兵的时候，我心里浮现出的，是水裳的父亲，是那个神族的老人吗？不，我连她父亲的形貌都记不清，那是我儿时对父母的记忆。&rdo;

&ldo;是的，我是很自私。可这对水裳，对伊枝部，对神族人，对王朝都有好处。反正战争已经挑起，不必多想了。&rdo;

……

夜风很凉，不多时，伴着巡夜士兵轻微的脚步声，云镜南也在水裳身边倚着树干进入梦乡。

凌晨四点多钟，一个联军士兵内急。悬浮在半空的圆润明月，使他产生在天地月华之下纵情挥洒快意的冲动。

士兵睡眼朦胧地爬上高坡，发现满天星斗。

&ldo;好爽啊！&rdo;他对着星星挥洒了一通，&ldo;星星怎么会在脚下？难道真的有传说中的星宿海吗？我是不是还在梦里……小时候一梦到尿尿就会真的尿床！&rdo;

士兵蓦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脚下的不是星光，是火堆。从规模上看，这是出征以来遇到的最大的营地。&ldo;我的天！&rdo;

云镜南梦到自己在犁师府上，梦到了忆灵，正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犁师出现了。他待要向犁师解释两句，突然想起犁师已死。&ldo;鬼啊！&rdo;他惊醒过来，才发现是水裳在拼命地摇晃自己：&ldo;快起来，我们发现一个大营地。&rdo;

云镜南擦干口水，爬上坡顶，也吓了一跳。

&ldo;该有上万人吧？&rdo;水裳在他耳边轻声道。

&ldo;嗯！&rdo;云镜南默默地点了一下火堆的数量，手心里已沁出冷汗。

&ldo;那我们该怎么办？等天亮找到其它联军队伍再说吧。&rdo;水裳谨慎地道，不知不觉攥紧了云镜南的衣袖。

&ldo;天亮敌人就有防备了。&rdo;云镜南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ldo;连夜袭营！&rdo;

八百骑兵被悄悄叫醒，整装上马。他们仅够列成一个圆圈，勉强将这个万人大营&ldo;围&rdo;住。

云镜南将一只牛角哨箭射上半空，尖哨声直上云宵，&ldo;杀啊！&rdo;

火箭齐飞，帐篷立时着火，营地霎时间亮如白昼。八百骑兵用一贯的果绝作风，将帐篷用套绳拉倒，然后纵骑踩踏而上。成千上万的太阳部族人在睡梦中被惊醒，发现自己已身在地狱之中，烈火熊熊燃烧，联军骑兵呼啸来去。

由于敌人的数量过多，云镜南在偷袭时充满恐惧，这种对敌人会随时反击的害怕，使得他劈杀时更加狠绝。

八百人的心理与他一样，只要看到手拿武器的敌人，便将他斩杀马下。一时间，人喊马叫，营地成了一片鬼哭火燎的人间炼狱。有时，在帐篷的阴影中，看不清敌人的面目，骑兵们也一刀斩下，直到听见惨叫声，才知道那不过是个妇女或是小孩。

屠场里，血腥味在空中弥漫。混乱、狂奔，在骑兵们的精准的砍杀和射击下，连衣带都未系上的太阳部族民一片片倒下。

这一场屠杀从凌晨直持续到天明，云镜南的军队没有遇到太多抵抗。天色渐明，尸横遍野。联军骑兵的刀锋都砍缺了，当看清眼前的情景后，没有人愿意再抬起麻木的臂膀。

地上、帐篷下、火堆旁都是尸体，被杀死者不会下于万人，其中只有一千多人是太阳部士兵，其余的全是非战斗人员。

幸存者被赶拢在一起，老人们麻木地看着远方，年轻的女人则蒙着头。大部分人都在啼哭，也有一些女人和男孩投来仇恨的目光。

&ldo;我们都干了什么？&rdo;云镜南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自己平时最看不起欺负弱者的人。

水裳的手上也沾了不少无辜者的血，她沉着脸走过来道：&ldo;这是东路营蒙丁的冬季大本营，因为暴发战事，所以营地未撤回草原腹地。&rdo;

&ldo;水裳……&rdo;云镜南摘下头盔。

&ldo;嗯。&rdo;

&ldo;我累了，我们，回南袖吧！&rdo;

&ldo;嗯。&rdo;

两人经过俘虏群时，一个太阳部的男孩将一口口水吐在云镜南的衣袍上。

&ldo;小崽子，你想死啊！&rdo;看守俘虏的战士拔出腰刀。出于本能，那名男孩的母亲将儿子抱住，将自己的背脊亮给士兵。母亲的眼睛是绝望的，而男孩的脑袋从母亲肩上露出来，眼神中仍是充满无声的愤怒。

&ldo;住手。&rdo;云镜南止住士兵，嘘出一口长气，对那男孩道：&ldo;我叫云镜南，你长大了再来找我报仇。&rdo;

三族联军在这个营地集结，之后回师西返。

&ldo;阿南，你好象没有必要告诉那男孩自己的名字。&rdo;水裳仍在想刚才的一幕。

&ldo;嗯。但我不想让他象我一样，连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rdo;

这一路，云镜南想了很多。复仇这两个字，在他的心中，一直是神圣的，有点象与生俱来的使命。可是，这次为水裳族人复仇的结果，是引来更多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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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初战3云镜南的军队在分成散部前，在浩翰的草原上与蒙西的东路军擦肩而过。而当他带着联军屠杀东路营时，东路营主帅蒙丁正在千里之外，带着东路的五万主力，打算越过布鲁克城附近的平缓原地，向南袖城挺进。

&ldo;蒙将军，我们是否应该离布鲁克城远些？&rdo;一个千夫长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