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军士迟疑了,虞万山再禀道:&ldo;大人,请三思而行。军有军威,若犯人随意指责,便要军士当众脱衣,恐怕不妥。&rdo;
云镜南从来是个赌徒,事已至此,不能不一查到底,断然下令道:&ldo;脱!违令者斩!&rdo;
那些士兵将全身脱得干干净净,赤脚站在沙地之中。众人看得真真切切,那些士兵除了身上衣物,什么也没有。
虞万山冷笑道:&ldo;张兵,你还有何话说?&rdo;
张兵二目圆睁,盯着赤裸的士兵,口中道:&ldo;不可能,不可能!&rdo;
云镜南心中恼怒,暗道:&ldo;我怎么会信伍帮的话?&rdo;他没有立刻下令抓捕张兵,而是对张承志道:&ldo;张大帮主,你怎么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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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搜金6张承志看着脱空衣服的士兵,心中大震,对张兵道:&ldo;你真的查清了吗?&rdo;
张兵惊急反怒,遥指虞万山道:&ldo;一定是他搞的鬼,我不可能查错的。&rdo;
&ldo;张兵,你事到临头,还敢辱骂上官?&rdo;虞万山此时占尽上风,一心要将张兵正法立威。
张承志突然对云镜南道:&ldo;大人,张兵是受我指使,理应从轻发落。&rdo;
&ldo;爹爹!不要求这些狗官!&rdo;张兵止住张承志。
云镜南听得真切,这张兵竟是张承志的儿子!只听张承志扬手给了张兵一个耳光,骂道:&ldo;张家可就剩你这根独苗了!谁知你还是跑来找我,如今又……&rdo;
&ldo;别说了,爹爹!&rdo;
云镜南大体听出个意思,这张兵确是张承志亲子,为了见到父亲,故意犯事来到东荒地。他心中被这亲情打动,心道:&ldo;若我父母在世,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去寻他。这张兵为了亲情,挺身而出揭发大案,自是为了立功,好救张承志回去。这份孝心确实可敬,只是……&rdo;
他一面搜肠刮肚,找寻为张兵开脱的借口,一面对那些护驼队士兵喝道:&ldo;穿上衣甲!&rdo;
虞万山冷眼旁观,看云镜南要如何收场。今日这位上司的态度,明里是为了撇清贪金案,暗里却象是与伍帮通了气,处处维护张兵。
&ldo;和我在东荒地斗,你还嫩了点!&rdo;虞万山欣赏着张氏父子生离死别的场景,盯着云镜南古碌碌乱转的眼珠,胜券在握,极是得意。
&ldo;云大人,还等什么?请将狂徒张兵就地正法吧!&rdo;虞万山等了半晌,见云镜南还是一言不发,有些不耐烦了。
张承志一听,从怀中取出一面玉牌,远远地对云镜南叫道:&ldo;大人,我将特赦令给我儿子。我张承志愿替张兵受刑!&rdo;云镜南眼观四周情形,只见犯人脸上皆露不忍之色。这些终日刀头舔血的强人,在这父子俩面前也被感动。连金老大这一方的犯人也是如此。而军士一方个个面有怒色,都向云镜南望来。护驼队士兵等于是无辜受辱,云镜南此时只要一个处理不当,便要激起大变。
所有目光都焦集于云镜南脸上。
水裳忽然上前扯扯云镜南衣角,低声道:&ldo;大人,看那些护驼队士兵。&rdo;
云镜南转头看去,只见那些士兵已穿好布衫,正在披挂甲胄。他凝视片刻,也看出有些许不对。王朝军士披甲,也是日常训练之一,讲究的是齐整快捷,而这些士兵看上去动作缓慢,确实有些不对。
他本就要将话题叉开,便走了过去,喝斥道:&ldo;怎么?连甲都不会披了吗?&rdo;站在他面前的士兵脸都吓白了,手上快了一些,但仍如灌了铅一般迟缓。
虞万山来到云镜南身边,道:&ldo;这些士兵刚才当众受辱,有些情绪也是情有可原。&rdo;
水裳却已看破其中关键,伸手剥下那士兵的铁甲,拿在手上。她也是练武之人,臂力本强,但铁甲入手兀自往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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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平叛1&ldo;大人,这不是铁甲!&rdo;水裳惊道。
云镜南接过铁甲,亦感有普通铁甲两倍半的重量,心中一片亮堂,随手取出佩剑轻轻一砍,那甲面立时出现一道剑痕,露出里面金灿灿光芒。
他将甲往虞万山一扔,道:&ldo;虞大人对此作何解释?&rdo;
虞万山正踌蹰不答,云镜南已指着他暴喝一声:&ldo;将他拿下!&rdo;
那些护驼队的士兵衣甲不整,立时被军士逼住。虞万山大喝一声:&ldo;谁敢拿我!&rdo;他在东荒地掌权十数年,余威还在,周围士兵一怔之下,被他抢过一柄长枪,舞将开来。远处兵营里虞万山的亲信士兵也已赶来,其他中立的士兵未得云镜南下令,不敢擅离职守。
转眼间,云镜南这一方的人数反呈弱势。伍帮数百人在张承志、张兵率领下,站到云镜南一边。金老大见军队内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云镜南对他喝道:&ldo;相助平乱的犯人,我会着情免罪!&rdo;他是东荒地目前最高首领,有生杀大权,此言一出,众犯人心为之动。金老大看手下表情,权衡形势,心中对虞万山的积怨亦被激起,喝道:&ldo;活抓虞万山立功啊!&rdo;率先向虞万山攻去。虞万山一面左遮右挡,一面骂道:&ldo;金老大,我私运黄金,你也是知情的人。你想云镜南会放过你吗?&rdo;金老大听了他的话,手上一滞,被虞万山在臂上划了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