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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第1页）

&ldo;恰宁是怎么回事？部队的损失大吗？&rdo;云镜南早上刚看了《帝国公报》。

也正是因为联盟军的军报比《帝国公报》记者还慢一天，云镜南心里才有点踏实。

畏余之战，胜利是不可能的。而且云镜南也不希望听到守城胜利的消息‐‐那意味着畏余城守军正与沙马罗对峙，不管沙马罗头不头疼，他自己手上就少了几万机动部队。

如果畏余之战是惨败，那么他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任何人都不要低估败兵的逃命速度。

&ldo;恰宁大人是怎么回事？军队没有保护好他？&rdo;云镜南问道。他和恰宁的交情并不好，但恰宁与维森同为投诚贵族的榜样，所以他要格外关心些。

&ldo;据撤回的畏余城部队报告，部队本已在沙马罗攻城前一天前数撤出。后来恰宁大人持意要回畏余城，被我们的人劝住。可是当天夜里，他带了自己的近卫重覆险地，于是……&rdo;君悦没有说得更详细。实际上，恰宁是因为舍不得家里的几箱子古玩才折回的。

&ldo;恰宁大人真是反抗暴政的楷模啊！&rdo;云镜南仰天长叹，颇有痛失英才之感，唏嘘不已。

&ldo;什么？&rdo;君悦、水裳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云镜南摇了摇头，对管丰道：&ldo;发一个通报到各城各军，你知道怎么写了吧？&rdo;

管丰点了点头。

几天后，云镜南联军所及之处，都在散发着关于畏余城之战的传单。

传单中的恰宁，成为反抗兰顿王权的英雄。从他三岁那年摔碎家中先王御赐的鼻烟盒开始，一直说到为了兰顿人民的权益而举城起义，这位英雄的生平事迹处处催人泪下。

云镜南这种在水裳等人看来近乎儿戏的小手段，却在兰顿国内产生了巨大影响。

人民对兰顿王室的信心动摇了。

原因来自于多方多面。

首先，在起兵之初，蓝河公国直接影响了兰顿国民的心理。犁师当年留下的政绩，忆灵作为圣女宛征蓉的女儿，又有过在波旁公告解衣请愿的感人举动……使得兰顿国内对这支联军无法产生反感。

再者，云镜南勒紧裤带，终于在兰顿人心目中留下&ldo;秋毫无犯，正义之师&rdo;的观感。这就自然使民众这样想：&ldo;既然这是一只好军队，那么打得一定是坏军队。看来，王室正如传单上所说，是做得不太妥当。&rdo;

最后，象恰宁这样的贵族，平时除了守财，别无劣迹，容易博取同情。再加上联军传单的渲染，恰宁被形容成&ldo;被铁钉钉在树上，连续鞭挞一昼夜，惨遭杀害，至死骂声不绝&rdo;，民众自然会偏向恰宁，也就是偏向联军。

话虽如此，可这不是投票选举，民众的意愿并不能阻止沙马罗向波旁奔跑的铁骑。就这样，两只大军用不同的速度，向波旁靠近。

七月三日，云镜南率领十余万以厥奴战士为主的骑兵部队，翻过了地形较为复杂的卫城山簏，出现在波旁城百里外的波旁平原上。

这是绝大部分厥奴战士第一次看到人类文明的极致之一‐一种叫&ldo;国都&rdo;的超级城市。

他们在刚进入蓝河、苏曼、畏余时，都曾经发出生自肺腑的惊叹，都曾经兴奋地高唱&ldo;阿南王神&rdo;。

然而，当巍峨而华丽的波旁城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厥奴战士都惊呆了，他们无法想象：光凭人力如何能造出这样的&ldo;宫殿&rdo;‐‐这时他们还没有见到兰顿王宫，华丽的波旁城在他们眼中已是一座宫殿。

所有厥奴骑兵，在穿出卫城山簏的密林，第一眼看到波旁城时，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就如同一个天真的少年，不小心看到了在密林深处沐浴的绝色异性的胴体。

即使是对波旁并不陌生的云镜南，这时也没说话。

波旁，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忆灵，因为犁师，因为海心钻戒，因为从这里开始，他的人生开始与&ldo;平凡&rdo;道别。

而现在，在他身边，是沾满血腥的盔甲长刀，是厥奴战士，是这个世界上最朴实、最本性的军人。这本性，也许是爱心，也许是兽性。

&ldo;文明与野蛮并存，这在历史上并非绝无仅有。&rdo;云镜南道。

&ldo;嗯。&rdo;他身边的人应道。

&ldo;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文明征服野蛮，一种是野蛮摧毁文明。&rdo;

&ldo;嗯。&rdo;

&ldo;然而我认为，人们关心的只是文明本身的延续。野蛮本身从未摧毁过文明。实际上也就是说，落后文明从未摧毁过先进文明。当然，也有先进文明残遭毁灭的例子。但是，善恶存乎一心，我们站在历史潮头，就应该引导它向善的方面发展……&rdo;

&ldo;嗯。&rdo;

&ldo;其实我说得太复杂了，这就象是强行侵入和慢慢调情，文明之间需要融合和……&rdo;云镜南这才转过头，发现身边的人是水裳，于是打住了话道：&ldo;呵呵，水裳啊，就当我没说。&rdo;说毕拍马急驰向前。

水裳目光中水汪汪的尽是崇拜，喃喃道：&ldo;阿南果然不是常人，说的话好高深啊，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过看他的表情，好象有一层光环罩在上面，不象是装出来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崇拜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