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一片绿洲出现在眼前。在行进了千里之后,这难得的生命迹象让人振奋。云镜南终于看见了兵营。士兵们目无表情,&ldo;黄金龙骑将&rdo;这个名衔对他们的影响远不如极乐城那个士兵来得震撼。
驼队一将乘客卸下,二十匹骆驼便随军方向导回极乐城而去。这是为了防止囚犯逃跑的最好办法‐‐没有人能徒步穿越九天行程的驼路。当十个美女掀开面纱,亭亭玉立在士兵们面前时,云镜南发现,全场没有流口水的,只有自己和德德。
&ldo;这里有多少士兵?把布防图给我看看。&rdo;云镜南道。
&ldo;喂!&rdo;云镜南又问了一遍,那骑将两眼盯着水裳的身体,没有听到。
&ldo;骑将!&rdo;云镜南在领兵骑将的耳边叫道。
&ldo;啊,大人,有什么事吗?&rdo;骑将终于反应过来。
&ldo;找死!&rdo;云镜南在心里对骑将表示同情,然后又问了一遍:&ldo;介绍一下东荒地的兵力布置情况。&rdo;
那骑将的眼睛不离水裳的胸脯,答道:&ldo;回大人的话,东荒地共有四个步兵团,共两千人。全都在这里了。&rdo;
&ldo;四个步兵团才两千人!那其它龙骑将呢?&rdo;
&ldo;报告大人,这里只有一个龙骑将和一个骑将,其它全是士兵。龙骑将虞大人平时不在军营,在东荒指挥所。&rdo;
&ldo;什么乱七八糟的!&rdo;云镜南对东荒地的印象更差了,一个堂堂的黄金龙骑将,手下只有一个龙骑将和一个骑将,还有号称四个步兵团的两千色狼。
&ldo;走吧,到指挥所去!&rdo;云镜南带头向前走去,只听到背后惨呼一声,那骑将必是被水裳踢了一脚。
他们走了老远,才听到后面传来那骑将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声音:&ldo;弟兄们,看到了吗?有女人碰了我兄弟一下!整整五年啊,它可开荤了……&rdo;前往指挥所的途中,再没看见士兵小队,只有零星的军士呆若木鸡地流着口水。
云镜南很快便猜测出东荒地的格局。这片绿洲,四面都是沙漠。本来根本没有防守的需要,只要控制了水源和骆驼,这里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兵营放在东角,只不过是为了控制外界进入的骆驼罢了。
没有女人,这地方便没有希望。云镜南深深地为自己的命运悲哀。除了水裳,所有人都垂头丧气,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指挥所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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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东荒2&ldo;酒楼,这里居然有酒楼!&rdo;蓝磨坊的姑娘们开心地叫道。
一个大大的&ldo;金絮酒楼&rdo;大旗幡飘扬在前方,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一个在王朝内地到处都有的酒肆,却使大家看到了未来生活的希望。
&ldo;不会是海市蜃楼吧?&rdo;水裳怀疑地问云镜南道。
&ldo;什么是海市蜃楼?&rdo;云镜南没听过这个。
&ldo;传说中有个美女,她的丈夫随驼队进入沙漠行商,一去不返。她到沙漠中寻找丈夫,却渴死在路上。然而她心愿未了,魂魄不散,便常常在沙漠中化身海市辱楼,将过往旅人引过去。她希望由此找到自己的丈夫,见上一面,可是许多人却因此走错了路,最终死在大漠之中。&rdo;水裳讲述了神族流传的传说。
云镜南笑道:&ldo;这怎么可能,那酒楼明明就在那儿。&rdo;
&ldo;如果能看出是假的,就不会有那么多迷路者死在沙漠了。&rdo;水裳道。
云镜南不说话了,他感到自己的命运中也有一幅海市蜃楼的画卷。等到他为父母报了仇,是否也会象渴死的旅人一样结束人生呢?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随着两层石楼的临近,酒香扑鼻,人声也渐渐传入耳中。&ldo;不是海市蜃楼,这是真的!东荒地居然真的有酒楼。&rdo;云镜南的血液沸腾起来。
越接近&ldo;金絮酒楼&rdo;,一行人的脚步就越慢。云镜南搓搓自己的眼睛,问水裳道:&ldo;我是不是看错了!&rdo;
水裳的表情和他一样诧异,有点痴呆地应道:&ldo;我也这样觉的。&rdo;
他们面前,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大有人在,俨然是一个祥和世界。唯有这些人脸上的金印,才显示出这里是东荒地,一个罪犯聚集的地方。
看到这种情景,云镜南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担心。显然德德等人的反应与他相同。
&ldo;主人,我们还是先到指挥所吧!&rdo;德德不想这么冒失地闯入一群罪犯当中。
云镜南对东荒地充满好奇,笑道:&ldo;怕什么,德德!就凭你的块头,别人怕你还来不及呢!&rdo;他当先向酒楼而去,众人也只得跟上。
犯人们纷纷驻足,打量着闯入的陌生人。除了云镜南,其他人都成为关注的焦点。德德的腿有些软,他迎来的是一道道挑畔的目光,那目光似乎在说&ldo;大块头,我想揍你&rdo;。而水裳等女子或目不斜视,或畏畏缩缩地进了酒楼。被数百双野兽一般的眼睛盯着,绝不是件舒服的事,有些&ldo;野兽&rdo;的嘴里发出了含混的声音,分不清是呻吟还是低吼。
&ldo;上二楼吧!&rdo;云镜南想找个稍稍清静点的地方。二楼上有张圆桌,二三十名犯人。一行人要了一张大桌,刚刚坐下,犯人全已离座站起,在周围围了一圈。犯人们站得极其之近,以至水裳觉得这些人的粗重喘息将自己身上薄裳都吹动了,还有些人挤不到前边,口中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