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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3章（第1页）

而亨德尔也发现了那些伤兵。这些伤兵各个的伤势都很重。有的人缺胳臂少腿。有的只剩下一口气。还有的则如同木乃伊一样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这些人地担架紧密地摆在一起。一个个如同沙丁鱼一样挤在马口铁罐头中一样。

&ldo;这些就是伤病员？这么多？&rdo;亨德尔指着那些在担架上呻吟地伤病员小声的问道。

&ldo;是的少校。&rdo;一个穿着海军陆战队军服的军医面无表情的从他的面前走过。然后指挥着担架将那些受伤的人抬上船。然后心不在焉地回答这对方提出来的问题。

&ldo;那么剩下的伤兵呢？&rdo;看到那里搬运的全部都是受伤较重的伤员。亨德尔仍然感到很奇怪。于是他迅速的问道。

&ldo;等到下一批。也许运气好的话。他们能够在下一批运走。&rdo;那个军医慢慢的回答道。他地脸上没有任何地表情。然后过了好长时间才继续说道。&ldo;没有办法。在这里呆着的全是快要死的。而在阵地上地则是没死和已经死去的！这就是我们的战争！&rdo;

这个医生的话让亨德尔感到十分的难受，仿佛一个巨大的东西堵在自己的心口一样。但是他知道这就是战争。在战场上没有丝毫的怜悯。而在他走过了集结地，然后跟着哈尔辛格前往前线。

他们没走多远。那个哈尔辛格把他带到一座十分狭小的土屋式掩蔽所里，那里勉强可以放一张独脚台子，两边各摆一段圆木。台子上点着一盏油灯。

&ldo;坐下吧，营长。&rdo;哈尔辛格一边说，一边解开短大衣的钮扣。坐到圆木上。&ldo;把军大衣脱了。在奥卡河里洗过澡还是怎么的？&rdo;他用宽容中又带点儿挑衅的口气说。&ldo;脱了吧。脱了吧，&rdo;他看见亨德尔迟迟不脱，又说了一遍，&ldo;没有火炉，挂在那边门框的钉子上，到早晨就干了。&rdo;

亨德尔默默地脱掉军大衣，挂在门框的钉子上。

&ldo;你的营要攻打阿尔布佐沃。是吗？&rdo;哈尔辛格问，

亨德尔点点头。

&ldo;他们告诉过你，我要在你的側翼作战吗？&rdo;哈尔辛格继续提问道

&ldo;只说过这儿将有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作战，就这些。&rdo;亨德尔回答。

&ldo;他们算是说对了。昨天早晨阿尔布佐沃还在我们手里，白天就是俄国人的了。要越过这个该死的鬼村子再往前去，怎么也办不到，&rdo;哈尔辛格愁眉不展地说下去。&ldo;现在听取任务吧。&rdo;

&ldo;任务已经向我布置过了。等我的团长渡过河来，他会进一步明确的。&rdo;亨德尔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水兵无论就军衔还是就年龄来说。都不比他资格老。

&ldo;我就是奉命来进一步明确任务的，懂吗？我是海军陆战队的营长哈尔辛格。&rdo;

&ldo;奉谁的命令？&rdo;

&ldo;呸，见你的鬼！奉战斗群司令官的命令呀。他已经和你的师长联系过了，懂吗？你的团长是在天亮前渡过

还是在半路上被那些俄国人淹死，这可说不定。天得进攻了。&rdo;

&ldo;那么我们还得在等等。我和我的人总得先熟悉一下地形，&rdo;亨德尔闷闷不乐地说。

&ldo;勘察地形吗？&rdo;哈尔辛格挖苦地问。他用臂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捧住头，眯细眼睛，继续说：&ldo;少校，你如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吗？你在说些什么呀？现在上面一片漆黑，只有俄国人不时在投照明弹。你把脑袋一伸出去，就完蛋了。这儿离那些俄国人的防线最多只有半公里。到天亮再投入战斗。那时你顺着峭壁把一营人拉上去，径直爬进战壕。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去，咱们现在就到上面去试试看。&rdo;

&ldo;战壕挖好了吗？&rdo;亨德尔问。

&ldo;那些俄国人给挖的‐‐他们用炸弹和炮弹挖的。噢，还有几个采石场，小盆地，这就是全部地形……你结婚了吗？&rdo;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这个年轻的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忽然抛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ldo;没有，&rdo;亨德尔不自觉地回答。接着，他莫名其妙地问：&ldo;可是结婚没结婚现在有什么关系？&rdo;

&ldo;有这样的关系，&rdo;哈尔辛格用教训的口吻说，&ldo;你一旦到了&lso;小地&rso;，这里就是你唯一的妻子和父母。你只能想到莫斯科。想到我们帝国未来的命运，否则你就无法坚持下去。&rdo;

&ldo;听着，水兵少校。&rdo;亨德尔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说道，&ldo;你于吗老是教训我？&rdo;

&ldo;我不是教训你，&rdo;哈尔辛格皱起淡黄色眉毛回答说。&ldo;我……我不过想了解一下你是怎样的人，我将跟谁共同作战，我的友邻是什么人。&rdo;

&ldo;打起仗来你就了解了！&rdo;

&ldo;打起仗来再了解就晚了！&rdo;对方不甘示弱。

&ldo;看来，在这以前你碰上了不好的友邻部队。&rdo;

&ldo;不，我可不是抱怨这个。&rdo;

&ldo;他们也是水兵吗？&rdo;亨德尔暗带讽刺地问，他知道海军里的传统习惯，有点瞧不起陆军。

&ldo;只有我的右边是水兵，左边是大地，&rdo;哈尔辛格用一种和别人不同的声音回答说。后来，他挨近亨德尔，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补上一句：&ldo;少校，我把自己的督战队的人留在那上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