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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2页）

恰在此时，孟七七来了，明知故问道：&ldo;两位在说些什么？&rdo;

张庸忙答道：&ldo;陆前辈欲探望家父，只是家父见不得风，我正与前辈解释呢。正好您来了，这会儿早膳应该已经备下了，两位前辈不如一同去用早膳吧？&rdo;

孟七七点点头，他正饿了。一大早醒过来，沈青崖又在对着朝霞削他的竹子，独自安好。陈伯衍再次不知所踪，昨晚上似是一夜未归。

罢了，罢了，小师叔一人去也。

出来捡着一个陆大牛，若他不开口说话，兴许还能愉快地做个伴。

&ldo;食不言，寝不语。&rdo;孟七七先发制人。

于是陆云亭的嘴张了又闭，板着脸让孟七七胃口全无。他把碗筷房下，道：&ldo;改日我让子鹿为陆兄画一幅丹青挂门上，保管比门神有用。&rdo;

陆云亭蹙眉，道：&ldo;我昨夜回去想了想，你在亭中与我说那些话，是否另有用意？张家是不是还隐瞒着什么？&rdo;

&ldo;你一直在想这个？&rdo;孟七七惊奇。

&ldo;在下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rdo;陆云亭道。

孟七七：&ldo;……陆兄，金满叫你陆大牛，可真不委屈你。&rdo;

陆云亭为此恼怒，一下站了起来。可他还未靠近孟七七一步，陈伯衍便忽然出现，一个箭步挡在孟七七面前。

&ldo;陆前辈。&rdo;陈伯衍冷声。

陆云亭蹙眉，道：&ldo;在下并未想对他做什么。&rdo;

陈伯衍礼貌颔首，道：&ldo;前辈乃真侠士，自有容人之量。&rdo;

陆云亭觉得陈伯衍好似有弦外之音，可又品不出来，便也罢了。拂袖坐下，脸色稍霁。

孟七七的脸色却冷了下来，抱臂看着陈伯衍的背，问：&ldo;去哪儿了？&rdo;

陈伯衍转身，眸光中的冷意已悄然退去。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孟七七面前，回道：&ldo;师侄为出门小师叔买了早点。&rdo;

孟七七挑眉，桌上放着的是三个热腾腾的包子，个大、白嫩，闻着……好似有些熟悉？

孟七七忽然怔住，心中有个猜测破土而出，催促着他赶快验证。他迟疑地伸出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下去，汤汁顺着缺口流下时还有些烫，可孟七七却好似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陈伯衍递过擦嘴的帕子时，孟七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轻声问：&ldo;你从哪儿找到的？&rdo;

&ldo;我问了沈兄，他告诉我的。&rdo;陈伯衍的发梢还带着晨露，目光却如春日一般柔和，道：&ldo;包子铺的胖老板前年过世了，他的儿子考中了秀才，已不再做这辛苦的营生。我用一本书与他换了一屉包子，不知味道可还与从前一样。&rdo;

孟七七的喉咙忽然有些哽咽，鼻子塞着，酸酸的。

可他到底没露出什么异样来，只是又咬了一大口咽下去，道：&ldo;还是从前那个味儿，你闻闻，可香了。&rdo;

包子的香味，对于陈伯衍来说仍是陌生的，然而孟七七的话却让他忽然产生了无限怀念。

他好似曾躺在一个逼仄山洞中，闻着干糙的味道，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不知今夕何夕。忽然，外面有一丝天光透进来，一只手拿着包子递过来，说：&ldo;张嘴吃点儿吧，你闻闻，可香了。&rdo;

他模模糊糊睁开眼，天光在那人的指尖流连。那是一只虽然布满了细小创口，却洗得极为干净的手，圆润的指尖抓着白胖的包子，无论哪个，看起来都很可口。